“不過老羅說的確實也是實情,由於能亮省長是金融專家,主政河海後,力主建設‘大金融、大流通、大格局、高水平’ 的‘三大一高’戰略的新河海,省政府常務工作,以及瑣碎的機關服務工作,都需要老羅一力承當,還有著教育、發改、城建、人力和社會保障,特別是財政稅收,還要與幾個中央駐辦機構的協調配合。”齊天翔認真地望著羅劍,滿臉誠懇地說:“可以說是拳打腳踢,獨擋八麵,更形象地說就是上的了廳堂,進得了廚房,上馬舞刀弄槍奮勇當先,下馬唇槍舌劍力戰群雄,別說是獨木難支了,就是十個八個也累垮了。好在咱們的羅省長身強體健,苦苦支撐了這麼久,看著都讓人心疼。”
“介於這種情況,利用這次分工調整的機會,我也在考慮如何為老羅減負,機關工作瑣碎零亂,教育工作事無巨細,這些事情剝離之後,你就可以全身心地關注省政府常務工作了。”齊天翔敏銳地察覺到羅劍眼中攸然閃過一絲驚訝,伴著一絲感觸,就緩緩地笑著說:“不過你老羅也不能撂挑子啊!財政稅收不是件小事,關係到全省生存和發展的大事,做好這一件事就是功德無量,就別說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城鄉建設等項工作了。”
“那是自然的,我老羅怎麼會撂挑子呢?竭盡全力還怕應付不來的呢!”齊天翔的話,即像是在說笑,又像是交底,誇獎、奚落、認真、解釋全部糅合在了一起,弄點羅劍一時難以應對,但直覺告訴他,齊天翔短期內,還不會從他手中將財稅大權收回去,心裏寬慰了很多。盡管心中對發改委、國資委,以及工信廳、國有資產管理等實權部門的失去,還是心存不滿,可還是不願成為眾矢之的,就迎著齊天翔的笑臉說道:“隻要你齊省長需要,我老羅責無旁貸。”
羅劍的表態,不管出於什麼目的,還是讓齊天翔心中的一塊石頭落了地,作為留守的老人之中,羅劍和孫萍芳的態度至關重要,一個是削權,一個是增擔,都不是很容易平衡的,兩人都會有想法和抵觸情緒,這是可以預料的。
孫萍芳尚且好辦,有以前交往的底子在,不至於出現的大的閃失,而且齊天翔也有意不事先與她交流溝通,就是想要她在會議上抱怨,或者是不滿,通過對她思想狀況的解說,以此達到壓製羅劍情緒的目的。這是齊天翔精心準備的後手,也是以防萬一的應急對策。
羅劍發泄不滿和抱怨,是齊天翔能夠預料到的,也是經過細致地思考和謀劃的,為此準備了多種方案,首選就是通過孫萍芳打壓,其次是通過劉小平的實際存在彈壓,還有就是眾人的力量力壓,最萬不得已還可以采取表決的方式解決。作為排位第一的副省長,分管領域過寬過大,實際控製領域又嚴重超出了副省長的權限。可以說上到省政府正常運行,下到機關日常工作,都在他的掌控之下,而且陳能亮主政時期,除了北京,就是香港,幾乎很少能在河海省見到他,大權旁落的肯定的事情。羅劍成為事實上的常務副省長,大有淩駕於各位副省長之上的架勢,這種狀況是不能長期持續下去的,即使不是為了爭權,也應該限製他手中的權力,達到能夠掌控的目的。
剝離羅劍手中的權力,亦快不宜慢,要在權力再分配時通過公開的方式解決,否則就會成為他與羅劍之間的私人矛盾,而且還可能產生激化,成為一種無形的障礙,這也是不利於今後工作開展的。
齊天翔設想了幾種應對和解決方式,沒想到張鈞和秋實兩位老人的率先表態,帶動了孫萍芳應有的反應,抱怨之後是高姿態的表述,盡管引來羅劍的反詰,但充其量也還是他們個人之間的觀點碰撞,不影響會議的氣氛,以及事態的大方向,甚至孫萍芳的反唇相譏還打消了羅劍的部分怨氣,使得很多潛在的情緒難以發作,而且通過自己一番連捧帶打,夾槍帶棒的嬉笑解說,甚至繼續分管財稅工作的許諾,羅劍也是啞巴吃黃連,隻能認可這個還算不錯的現實。現在看來,效果還是不錯的,沒有了幾個重大權力部門的掌控,缺少了機關事務的幹預,特別是多了周通秘書長的掣肘,相信他會平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