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我想說的意思,老爺子念舊,你重情,這個坎是不好邁過去了。”齊天翔伸手拉了周通一把,將他拉回到沙發上,真切地說:“這麼些年了,你老周怎麼樣,老爺子清楚,閆麗清楚,我更清楚,咱們之間就不需要遮遮掩掩的了,我知道自己該做什麼,為公為私我都很清楚,但我的性格你也清楚,我從來不許諾,更不打包票,這點請你老兄相信我。”
“我當然相信,我老周不是忘恩負義的人,知道輕重,更知道你天翔是個什麼樣的人,就衝你對老白的感情,以及對金龍的安排,就值得我欽佩,我能為你做點事,是我的幸運。”周通激動起來,真摯地對齊天翔說:“這幾年回到省政府幹老本行,我的心也靜了一些,上進的心事淡了,也看開了,您就不用再為我費心了,再幹一年,等您把事情理順手了,我就要求去人大或政協賦閑幾年,給您敲敲邊鼓,助助力,下來還是金龍比較適合一些,無論是年齡,還是秉性,都比我要合適一些。”
“老兄既然說開了,我也不隱瞞自己的想法。”看到周通激動的神色,齊天翔也真誠地說:“當初建議王金龍到清河任職,是有些想法,可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的這麼快,金龍還需要曆練,而且你老兄的事情沒有著落,我也不會做出什麼調整,所以還請你百尺竿頭再努把力,堅持堅持。”
周通看齊天翔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就神情莊重地說著:“這點請您放心,別說百尺竿頭,就是百丈崖前,我老周也是沒有二話。”
周通說著話,望著齊天翔微笑的神情,就不失時機地建議道:“您能跟我說這麼多,我已經感激不盡了,不影響您休息了,我過去看看老劉和老廉他們的動靜,您早點休息吧!”
隨即故作輕鬆地調侃道:“別誤了您給小閆老師的親密電話,這才是大事呢!”
齊天翔嗬嗬笑著站起身,將周通送到房間門口,望著他快步離去,心裏的一塊石頭才算落了地。這樣的談話是早就應該進行了,可卻沒有合適的機會,也沒有談起這個話題的語境,今天正好借著肖戰勝的事情,才聊起了這個話題,既是表態,又是親近。
周通的激動神態,在齊天翔的意料之中,也知道這麼久周通也在等待著這樣的機會,與齊天翔的期待相似,重新的角色定位,需要溝通,更需要明確。這不但是自己的事情,其實也是閆博年難以釋懷的事情。
正如周通戲謔地說法一致,很久以來周通對閆麗的稱呼,就是小閆老師,對齊天翔的稱呼卻是幾經變換的,從當初的小齊老師,到齊教授,齊院長,乃至齊書記,齊省長,是隨著齊天翔的職務變化,一直延續下來的。
這也源於周通與閆家的淵源,自從三十多歲做上時任副省長的閆博年的秘書,一直到閆博年從省長任上退休,十幾年的時間一直保持著親密的關係,而他也從秘書科長到處長,以至於後來的省政府辦公廳副秘書長,閆博年退休後力薦其成為省府的秘書長。可以說閆家對他是既有知遇之恩,又有識人之明,而閆博年卻又是伯樂,還是長輩,他也成為閆家關係圈中最為核心的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