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你不用過來,你就是不聽,難得還怕我找不到路不成?”看到齊天翔進門,林東生就不滿地望著他,神情嚴肅地數落著:“剛跑了這麼一大圈回來,你是真不累,還是真沒事?”
這樣的數落早已在齊天翔的預料之中,好像根本就沒把林東生嚴肅的神情看在眼裏,厚著臉皮笑著說:“您別說,這唱了一周多的獨角戲,真是累的不行,所以忙中偷閑,到您這裏放鬆放鬆。”
“到我這裏來放鬆,你把我這裏當什麼了?戲園子?茶館?”林東生被齊天翔的話逗樂了,瞪著眼睛看著齊天翔,戲謔地說:“要不要給你沏上一壺高碎,唱上那麼一出,是《長阪坡》啊,還是《挑滑車》?聽說過來我這辦公室出出汗,驚驚心的,還頭一回聽說來我省委書記辦公室放鬆的。”
齊天翔可不管林東生的數落,走到沙發跟前的茶幾上,拿起煙盒來掏出一支煙,放到鼻子下麵聞著,遠遠地看著林東生,祥裝深沉地歎了口氣,幽幽地說:“您要實在想點上一出,那就《夜讀春秋》吧!或者您給自己點一出《空城計》,我正在城樓觀山景。。。。。。”
“你還真是能對付,什麼都難不住你。”林東生無奈地搖搖頭,從辦公桌後邊走出來,伸手示意齊天翔坐下,然後才盯著他說:“自己過來的?哪邊不忙了嗎?”
齊天翔等到林東生坐下後,才緩緩地落座,拿著煙盒示意林東生,看著他擺手拒絕後,才放下煙盒,拿起打火機,點燃了手中的煙,自嘲地說:“這麼大一個省長,哪能單獨行動啊!周通在秦秘書長哪裏呢,估計一會可能一起過來。”
林東生溫和的目光看著齊天翔,似乎在他身上尋找什麼,良久才緩緩地說:“這有日子不見,變化不是很大,隻是看上去有些疲憊。還是要注意調整,養精才能蓄銳,不然縱有千斤神力,又能連挑幾輛滑車?”
“您提醒的太及時了。”齊天翔正等著林東生這些話,也就順帶把自己想說的話引了出來,“也是著急了,想著一蹴而就,順勢趁著熱度促上一促,還是有些幼稚和不成熟,還累的您下午什麼事情也幹不成。”
“我有什麼事情?不就是理療嗎?早一點晚一點有什麼關係?”林東生仿佛一眼就看透了齊天翔的內心,盡管知道齊天翔的真實用意,也知道他是真心想來得到自己的諒解,可卻不願齊天翔有這樣的想法,更不想使他內疚,年輕幹部最可貴的地方就是激情和衝動,這些是需要鼓勵和嗬護的,就淡淡地說:“知道你的想法,這麼多人好容易聚在了一起,不如趁熱打鐵鼓一鼓幹勁,這種考慮是對的,就應該趁勢而為,一鼓作氣總好過蓄勢待發。”
林東生用手指指齊天翔麵前的茶杯,示意他喝茶,隨即才接著說:“要我說你現在是進入了狀態,但還沒有完全進入狀態,或者說還沒有體會到高居人上的權力和威勢。那麼多人聚集起來不容易,散了再聚既浪費時間,又耗費精力和金錢。這是你的好心,是善良和負責任的思維,說句不好聽的,也就是家庭主婦的觀念,而不是家長的觀點。推遲一周召開這個現場會,既體現了你省長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權威,又能準備的更充分一些,抓典型、肅頑症,正本清源的效果可能會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