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蔣飛銘匆匆離去的背影,梁冰玉笑著對齊天翔戲謔地說:“小蔣這個人,哪哪都好,細心、周到、殷勤、嘴甜,可就是膽氣不夠,頭皮也軟了點。以往陳能亮省長在的時候,還可以偶爾聽到他一兩句硬話,現在能聽到他說話就相當不錯了,難道秘書出身的幹部都這樣?我還真是不相信。”
齊天翔微微笑著,看著梁冰玉,緩慢地說:“並不是所有秘書都這樣,但性格因工作影響也是重要因素。小蔣市長本質上還是不錯的,也很有工作方法和思路,就像你說的哪樣,膽氣上稍顯不足,可金無足赤,人無完人也是無奈,用其所長也就是了。”
也許是感到沒有說清楚,或許是閑來無事的閑聊,齊天翔將目光轉向羅劍繼續說道:“去年金融研討會,蔣市長負責這項工作,直接就把生活用具從市招搬到了這裏,我很含蓄地點了他一下,當天就搬回了市招,這既看出了他內心享樂情緒的膨脹,也可以看出他知錯能改的秉性。這次讓他掛帥主持金融資產逆勢回歸工作,就是看中了他的謹慎,另外就是他與省內外多件金融機構,以及銀行的關係,取其所長,用其所長吧!”
“你老夥計看人一向很準,用人也很有眼光,這點我是自愧不如的。”羅劍清楚齊天翔這樣說的用意,是擔心自己會有什麼想法,就嗬嗬笑著接著說:“劉鵬早上已經由老周領到我哪裏,見了麵了,小夥子不錯,機敏伶俐,很有眼色,我很滿意。我先讓他跟著小劉秘書熟悉一下,然後適時調整。”
羅劍的話讓齊天翔覺得,他一定是誤會了自己的意圖,就微微笑著戲謔地對羅劍說:“想據為己有,你老夥計想都不要想,這是我看了將近一年的苗子,挖空心思讓老周從河陽縣弄回到省政府辦公廳的,準備曆練一下,放到徐方同誌哪裏做秘書。這可是我的外甥,我還想好好培養一下,今後擔當大任的。”
齊天翔說笑著,隨即認真地對羅劍說:“總共六個孩子,其中還有梁大姐家的婷婷,你要是想換秘書,找老周商量去,或許還有機會。”
“我就說我們家婷婷怎麼就到了省政府辦公廳,還想著是周通秘書長的意思,原來主意還是您齊省長啊!”梁冰玉一臉恍然大悟的神色,看著齊天翔,然後才是對羅劍溫和地說:“從我的本意來說,我還真是不很情願女兒從秘書起步,哪怕是到基層一步步來也好啊!”
羅劍對梁冰玉溫和的神情感到意外,可卻沒有時間細細地分辨,而是笑著對梁冰玉說:“你這個想法不對頭,現在各行各業都在提速,按部就班的鍛煉方式不利於新一代年輕幹部的成長,而且現在基層急功近利、弄虛作假,以及幹部純潔性和風氣等環境不是很理想,會把孩子耽誤的。”
“這也是我的想法,盡管我對羅劍同誌對基層的判斷不完全認同,可基本上還是實情,而且這一幫小年輕經過一年的村官鍛煉,可以說身心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齊天翔接過羅劍的話,對梁冰玉說:“秘書群體作為一個特殊的現象,盡管被人詬病不少,可不能否認還是一種典型的幹部成長方式,有其必然和突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