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九章 深度交流(4)(1 / 2)

“當然這些是隻可靜觀,不可非議的事情,保持與中央的一致,首先就應該是思想和行為上的一致,堅定與堅信缺一不可。”林東生嚴肅地望著齊天翔,目光關切地說:“這就是我對你上次小城鎮現場會時那篇文章的真正看法,當時很多話不好說開,今天開誠布公地說起這件事,就是要說明這件事情可能產生的影響。?

林東生微微緩和了一下語氣,由衷地說:“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堆出於岸,流必湍之;行高於人,眾必非之。這是三國魏人李康《運命論》裏的高論,想必你很熟悉,我就不多解釋意義了,那對你隻是表麵意義上的危機,低調和回避就可以解決。可你現在所處的情況更進了一層,你既是優秀的學者官員,又是年輕才俊、政治新星,而且還進入了新的權力中心。所有的目光都會集中在你的身上,可這些並不都是善意和祝福的,也不僅僅隻是羨慕、嫉妒、恨,更有來自團隊或利益集團的敵意,這些人可是無孔不入,防不勝防的。這個時候講大局,就不是表層上的大局觀了。?

林東生的目光變得柔和親切,似乎含有無限的希望,齊天翔明確地感知到了,而且莫名地感動,就活動活動身子,認真望著林東生說:“您能這麼說我很感動,也感覺到了身上肩負的使命,能得到您和眾多老同誌的關愛,是我的幸運,也是一份責任。?

“從你們這些政治經驗豐富,又有著高度責任心的領路人的指引下,我才得以迅速地成長和成熟,在你們身上我學到的很多東西,也堅定了為黨工作、為民服務的信念。”齊天翔盡力控製著自己激動的心情,盡可能平靜地說:“短短十幾年的時間,我能夠從一個教書的學者,成為黨的高級幹部,沒有你們這些老同誌手把手的指導,無論我天賦再高也是難以辦到的,這一點我很清楚,也明白我該怎麼做,才能對得起這份關愛。?

齊天翔盡可能語氣平和地表達著自己的心情,可自己也清楚,這是根本難以辦到的。林東生的坦率和直接,不僅傳遞著關愛,更傳遞著一份巨大的信任,還有就是托付?

這樣的談話使齊天翔深感意外,原本今天過來的意圖就是彙報述職的情況,更重要的還是解釋改變行程的原因,並沒有太多的考慮。可誰知道林東生並沒有過多詢問述職的具體細節,甚至根本就沒有涉及這個話題,而且開宗明義就是交接班的意思。雖然經過了很多的鋪墊和過渡,可話題一旦涉及,就顯得坦率和真誠了許多,讓齊天翔覺得震撼,也有些措手不及了?

盡管明白林東生有培養自己,並將自己選定為了接班人,而且剛剛結束的北京之行,也印證了這種猜測,還從鄭明的口中,明確聽出了中央高層的屬意,也是認可了林東生的意見。可這些話從林東生口中聽來,還是覺得意外,而且從林東生真摯誠懇的神態和話語中,明顯感覺到了林東生的憂慮和急切?

從河州市委書記到省長的跨越,初時齊天翔感到了意外和震撼,畢竟一省之長降臨到自己頭上,情理之中也出乎意料。雖然成為省委常委已經有幾年的時間,成功邁過了省管到部管這個艱難的門檻,年近五十就有了副省級的職級,無論是在河海省,還是在全國,都屬鳳毛麟角。能夠以省委常委、省紀委書記的職務,耐心地等待幾年,然後是省委專職副書記,下一步就可能是上掛中央某部委或機關,進入正部級的行列應該是在中央或國務院的某個部門,而不是在河海省。一個沒有從事過經濟管理工作,也沒有基層履職經曆的副省級政工幹部,跨界成為政府省長,不僅先例不多,也不符合中央任命幹部的規矩和原則?

因此當林東生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突然宣布自己調任河州市委,代理市委書記,不但是自己,就連政治經驗異常豐富的嶽父閆博年,都感到不可思議,而且還認為時機不對心有疑慮。沒有離開河海省到北京任職,這樣的過渡本身就有些不合常理,對於齊天翔這樣一個沒有經濟工作經驗的學者型幹部,一步給推到省會城市市委書記的職位上,無疑是冒了很大風險的?

當然閆博年也有欣慰的地方,齊天翔的調任和新任職務,畢竟還是黨務口,市委書記雖然負責的是全市政治經濟和社會的整體工作,可既然是整體工作,就可以有側重。齊天翔是學者型政工幹部,專注於政工這個老本行,也完全可以應付到一年後的換屆,正式成為市委書記的時候,也基本熟悉了全市的經濟工作和大致情況了,到那個時候再放手大幹,大展宏圖也還是可以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