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省長昨天下午的動員,以及今天帶我們看的幾個點,使我們深受鼓舞,也很受啟發,之後原本就是我們縣委、縣政府應該謀劃的事情,齊省長都為我們想到了,也是在倒逼我們狠下決心,以交通改善和河流綜合治理,打好貴水縣經濟發展的翻身仗。”柳如衛似乎被自己的情緒所感動,略帶興奮地對齊天翔說:“縣委、縣政府下一步,將盡快行動起來,依據齊省長的指示,分工抓好交通建設和貴水河水利建設的項目前期啟動工作,做好項目論證和土地征集,以及移民搬遷工作,力爭在最短的時間內,使這些惠民工程得以順利實施。”
“貴水縣的經濟怎麼做,縣域經濟發展的大局怎麼謀劃?這不是我的指示可以作數的,是要靠貴水縣縣委、縣政府,以及全縣幹部群眾共同謀劃,共同努力才能得以實施的。”齊天翔沒有再等待柳如衛繼續說下去,就接過了話茬,似乎是糾正,也像是在強調般地說:“作為一地一級人民政府,首先應該考慮的不是上級部門有什麼要求,更不是要考慮上級領導的指示,而是想想老百姓的需求。這不但隻是指貴水縣縣委、縣政府,當然也包括山陰市委、市政府。”
齊天翔神情嚴肅地環視著會議室裏的眾人,目光特意在陶然和毛誌剛的臉上停留了一下,然後才是緩慢地說:“從省政府大院走出來,走到基層來,對於我這個省長來說,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對於你們這些市縣領導幹部來說,走出辦公室,走到基層群眾中去,是不是也是一件想想容易,實際很難的事情啊!”
齊天翔不明就裏的話語,讓陶然和毛誌剛有些摸不著大小頭,隻能是笑臉迎合著,搞不清楚齊天翔下一步會說些什麼,也就沒有敢貿然接腔。市領導都忌莫不言,其他人就更是不敢貿然應答了。
齊天翔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繼續按照自己的思路說道:“所以按照各自的工作領域和範圍開展工作,這就是現階段最為現實,也是最為迫切的工作。我負責省政府的整體工作,市政府負責山陰市的經濟和社會工作,貴水縣政府負責縣域經濟的發展和謀劃,咱們各安其責,也就等於是盡到了各自的職責了。盡管期間有交叉和重疊,但互相倚重和互相信任,就是各司其職最好的保證了。”
“省長不過多插手市縣的大政方針製定和決策,除了職責和權利的約束,精力和能力也是最大的限製條件,沒有誰能事無巨細、事必躬親地長期堅持下去。鞠躬盡瘁隻是一種態度的表述,而不能成為一種必須,更不能成為對幹部的約束。”齊天翔緩和了一下語氣,環視著眾人,接著說道:“這樣的運行程序,對上對下都應該成為一種製度設計,不僅僅是要求,更應該成為一種自律。”
齊天翔說著話,神情再次嚴肅了起來,眼睛看向陶然,淡然但堅定地說:“說到這裏,還要多說幾句。我知道很多人都在等著我出手,等著我插手山陰市的人事安排,簡單地說,就是等待著我對陶然同誌的處理。”
齊天翔的話音一出,立即像是在會議室扔下了一顆炸彈,不僅是孫萍芳和周通,就連陶然也驚愕地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望向齊天翔。
“不知道大家都聽到了什麼,我這滿耳朵都是這樣的傳聞,從事故到現在都不絕於耳,這正常嗎?”齊天翔依舊嚴肅地環視著眾人,繼續說道:“陶然同誌是省委經過嚴格的考評和組織程序,正式任命的山陰市委書記,對於他的職務調整是省委組織部的事情,不是我省長來決定的,也不能由我個人的好惡來決定。這是組織原則,更是不可動搖的幹部準則,不能有個人的態度來任意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