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一下進來了這麼多人,而且還都是比鄉長大很多倍的大領導,這如其來的變故,著實將屋子的主人驚嚇的不知所措,除了愣愣地站在哪裏發呆之外,就不知道還應該幹些什麼?
直到柳能富和吳戰勝不斷的示意和催促,這位被稱為老王的中年漢子,才忙不迭地幾個屋子跑著搬凳子,並連聲叫著老伴燒水倒水,一時間顯得非常的慌亂,不知道該怎麼樣應對和待客才好。
好在在柳能富和吳戰勝的協助下,加上堂屋裏原本就有的幾個椅子之類的東西,齊天翔和周通很快就有了坐的地方。坐在有些晃動的咯咯吱吱響動的椅子上,齊天翔的心裏五味雜陳,就用眼光示意柳能富請老王坐下說話。
柳能富似乎也是對老王家的情況感到意外,由於是隨便進入的人家,並沒有刻意的選擇和安排,而且柳能富對這裏的每戶人家,也都非常的了解和熟悉了,所以登堂入室並不需要提前預約,更不需要提前打招呼。可老王家目前這個狀況,還是有些出乎柳能富的預料,就伸出手來招呼著老王,言辭溫和地說:“老王大哥,別忙活了,你也過來坐下,陪領導說說話。人家齊省長那麼大老遠來到你家了,你忙得腳不沾地,這是待客的禮數嗎?”
“領導坐,你們坐,我站著就行!”老王原本就緊張的神色,被柳能富幾句話說的,更是慌亂的不行,漲紅了臉連連擺著手說道:“山裏人不懂待客,你們先坐著,我去看看老伴燒的水開了沒有,給領導倒上水再說話。”
“你就別忙活了,還是坐著吧!”柳能富看著老王澀迫緊張的神情,就欠起身來拉了他一把,將他拉到自己身邊的一個小凳子上坐下,然後才接著問道:“前些天不是說要把山裏的用具拉過來的嗎?怎麼這麼些天了,還是屋空院淨的,是沒有人給你安排車搬家?還是你又有別的什麼想法了。”
“哪裏敢有什麼想法呢?有這麼好的房子住,還有那麼平整的土地種,這都是想都想不到的好事,怎麼敢反悔?”老王望著柳能富滿是疑惑的神情,一連串地說著,還待要繼續說下去,看到老伴端著幾個大碗走了出來,就趕忙接了過來,然後等老伴回身拎來了暖水瓶,忙不迭地給眾人倒水,一邊回答著柳能富的問話道:“家裏原本就沒有什麼像樣的家具,弄來了幾樣,其他的都送給親戚們了,這裏地方太大,怎麼也擺不滿,等回頭再弄幾樣過來,起碼得給堂屋擺上一個桌子才對勁,不然怎麼看都不像個家的樣子。”
老王郝然地笑著,略帶自責地看著柳能富,又看看齊天翔解釋說道:“這下手有些晚了,冬季土地就沒有種什麼作物,這些天都是舞弄耕地的事情,想著在開春之前,早些動手,將耕地深翻一次,開春好種些瓜果。”
“家具不要多,有用就行。”直到這個時候,齊天翔才有了說話的興致,新房子舊家具,加上空落落的堂屋,齊天翔的感覺始終都是空空的,現在看到老王慢慢自然了起來,就望著他問道:“從山區來到縣城,生活還是有些不適應吧!家裏這回包了幾畝地,能不能種的過來?”
齊天翔一開口詢問,老王又開始緊張了,知道這是最大的領導,一直都不敢正視,可麵對齊天翔溫和的麵容,也不敢不回答,就欠起身拘謹地說:“地不多,隻有兩畝多一點,平整的很,還是水澆地,比著山裏東一塊西一塊的地塊,不知好到了哪裏,就是太少了點,種上一兩年再說。”
“可以先種著,熟悉了地力和種植方式之後,可以慢慢再擴大耕種範圍,也可以將耕地進行集中,推行科學高效的種植方式,以增加收入為目的,逐步改善生活條件。”齊天翔慢慢地與老王聊著天,隨即轉過臉去看著柳能富,微微笑著說:“拜廟莫惜力,送佛上西天,既然移民新村房子和院子都蓋了,水電也疏通到位,不妨再多投入一些,電視和洗衣機、冰箱這些家用電器,可以作為房子設施配備一些,資金可以從廣電機構,或者請企業布局投入,搞一個示範新村,也是支農助農的一項內容嘛!”
齊天翔盡管是隨口而說,可顯然卻不是隨意說說,而是眼前所見帶來的觸動,就接著對柳能富說道:“這件事情你可以請周秘書長幫忙協調,他有辦法,原則之一就是春節前要讓新村亮起來、響起來,多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