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看木纓現在的樣子,似乎並不是來喝酒賞月的。”蘇木纓身旁的男子一身黑白相間的衣袍。繁複的裝飾讓他的身價不知道到抬了多少個價位。就他手裏的廣寒酒,整個齊國也沒有幾壺。
燕地,檀香子之徒,渲鑰。
這酒,似乎出處不簡單。
“你又去偷?”
渲鑰的神色頓時凝重起來,“本公子這怎麼能叫偷呢?是光明正大的拿,再說了。這麼好的酒,就放在酒窖裏存著。光看看就夠浪費的。”
蘇木纓默然不語,然而渲鑰並不打算就這麼放過他。“我就奇了怪了,你說你這大晚上的不幹正事,跑這裏來風花雪夜。本來我看你一本正經的樣子,還真信你是來醉生夢死的。不過我現在明白了,要是能相信你,那天底下全是傻子。”
渲鑰身上穿著黑白相間的月袍,本來上麵金絲錦繡,很能襯出一個人的氣質。但是要是給不正經的渲鑰穿,那純粹就是浪費東西。樓下人聲鼎沸,好不熱鬧,蘇木纓的臉上卻並沒有多少笑容。哦,對。這沒什麼好奇怪的,要是這個人的臉上,有笑容才叫奇怪。
作為蘇木纓這麼多年來的貼身好友,他敢肯定,要是蘇木纓笑,他的那張臉還能僵硬半年時間。
“這次來齊國,任務繁重。給大周天子進貢的貢禮還沒有準備好。你說一個天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天下都是他的,他還想要什麼樣的貢禮?”
“女人。”
蘇木纓把玩玉扳指,上麵墨黑色的繁複花紋就像是最美的路徑。照應著他曾經探索不前的方向。
嗬嗬,聽到這話,渲鑰笑了。天下都是他的,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雖然吧,當今天子確實好色,但也是一表人才,文蹈武略。除了憐香惜玉點外,其實沒什麼其他不良嗜好。不愛酒,不愛武,就愛與佳人吟詩作對,風花雪夜。可是他就納悶了,宮裏那麼多的女子,還得不到他的芳心?那他還想要什麼樣的女人?
渲鑰的疑惑他看在眼裏,他也很疑惑。父皇的宮裏頭,已經有很多很多的美人了。個個都如花似玉,可是他奉旨出巡之時,唯獨這句話,慎之又慎。
“父皇勿要他,唯女子是也。”
曾經他覺得這其中一定有更深層的含義,但卻個個被排除。到現在,他隻能夠相信,父皇要的真的隻是簡單地女子罷了。可是若要女子,為何不廣招天下美女,充入後宮,偏偏要他秘密尋找?
最難猜的,就是天意。扣著麵前的紅木欄杆。好像有了什麼主意。
但他身邊的渲鑰依舊喋喋不休。“你說,明日巳時的百合宴,去不去?”
“你收到請帖了嗎?”
渲鑰點點頭,那是自然。現在隻要在齊國有頭有臉的人物似乎都收到了。明日除了宮裏甄選皇子妃嬪之外,還有最重要的,就是作為貢禮,去往路途遙遠之地大周。隻是,這背井離鄉,定然有許多的人不願意吧?潛意識告訴他,明日定然有好戲要看。
“既然收到了請帖,自然是要去的。不然你等著給燕國陪葬吧。”
蘇木纓瞧到了在樓下一閃而過的女子,那女子的身形很是熟悉。便扔下還在愣神的渲鑰獨自離開。渲鑰反應過來的時候,身邊早就沒有蘇木纓的影子。“喂喂喂,你話給我說清楚了。什麼叫我不去就要給燕國陪葬?喂,你別跑!”
蘇木纓全然不顧身後喧囂的男子,而是徑直的跑入人群。憑借他不凡的輕功,瞬間就擺脫掉了身後喋喋不休的渲鑰。
安淺懷買好了些小巧簡單又不失身份的物什,便趕緊趕回了安家。瞧著自己讓人先送回來的草藥被拿去煮,現如今碗裏隻剩下殘渣被端出來。安淺懷的心便一上一下的。那孫夫人兩次行刺,竟然都刺傷了妹妹。若不是因為安家有暗衛在,說不定她們這些姐妹被欺負成什麼樣子。
來到若顏的屋子,看著若顏沒了半點顏色的麵孔,便覺得心裏堵得慌。
估計是原主的感情在作祟,瞧著妹妹成了這幅樣子,安淺懷的心便跟著抽搐。“妹妹,趕緊躺下!”
瞧著若顏醒過來,正要起身,卻被安淺懷給擋了回去,若顏隻得乖乖的躺回床上。“都這麼晚了,妹妹竟然還勞煩姐姐掛心。”說著,梨花淚下。
“妹妹說的哪裏話,照顧你是姐姐應當的。”安淺懷安撫好受傷的若顏,她的傷口不深。但是連續兩次被刺傷,血氣不足。所以方才自己去了趟藥鋪,給妹妹抓來些不算名貴卻極具補血藥效的補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