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淺懷很想說,你丫的抱著什麼想法!
瞧了旁邊的姑娘半眼,姑娘今日的穿著跟自己不相上下,隻是她頭上的宮釵戴的未免也太多了些。不嫌壓榨人的麼?而姑娘自然是注意到了安淺懷的眼神。目光中透露著幾絲敵意。
嗬嗬,你以為弄髒了本姑娘的宣紙,本姑娘就沒辦法了麼?
直接山河壯麗圖,大把大把的墨汁浸染,看你奈我何。那女子以為安淺懷隻是在鬼畫,便沒有再管安淺懷,倒是自己的這張畫,還不知做何題材。
半個時辰很快就過去,公公們將鍾鼎敲響。姑娘們隻得放下了狼毫。讓公公們將紙張收手。做完了題,姑娘們紛紛起身。各自談論著自己所畫之物,隻有安淺懷閑來無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瞧著周圍景致。
剛剛坐在她身旁的女子瞧見安淺懷竟然不走動,她也不走動。來到安淺懷身側,“哼,別以為剛剛你詩賦不錯,就能夠被選上。”
安淺懷表示自己根本不認識她,“姑娘,你是不是吃錯了藥?”
“你什麼意思?”
安淺懷嘴角嗜著笑容,瞧著萬千嬌花暗昧,捋了捋從額前掉落的鬢發。“淺懷不才,前陣子知道一種名為癲癇之症,這種病生來隻會發瘋,像流氓潑婦般行事。隻是......與如今的姑娘很有幾分相似。若姑娘不及時整治,很有可能活不過三年的時間。”
哼,擠兌她?也要看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果然安淺懷把這話撂在這兒,這位姑娘的臉色慘白。她是真不知道自己會得這種病,就算是知道,怎麼都感覺是麵前這女子瞎掰。可是又說的這般一本正經,她不會是真的有病吧?其實最震懾她的,是活不過三年的時間。誰都不想死,得知自己的死亡期限,時時刻刻活在驚恐之中才是最致命的。
“你把話說清楚!”
安淺懷福了福身子,“淺懷的話已經說完了,若姑娘沒什麼事的話,那淺懷先行一步。”
不等姑娘阻攔,安淺懷便起身而退。可沒想到的是,遲遲未來的盛德公主在這個節骨眼突然就降臨。再次見到盛德公主,依舊是血色的月袍,妖媚中不失嫵媚,可謂是蠱惑千秋的女子。而她的神情中卻帶著股狠辣,直覺告訴在場的姑娘,這位公主定然不是好相與的。
柳葉眉微微一挑,赤紅色的薄唇輕啟。“母後最近身體欠安,故而眼神也欠妥了吧。”
在場的人全部愕然的瞧著盛德公主,身為一國王後竟然被公主如此言說,未免也太......果然,吳王後的眼神頓時不對起來。“盛德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在責怪本宮嗎?”
盛德公主反而不說話了,公公們趕緊給她搬來狐裘軟榻,她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傾身躺了下去。“母後若是自己這麼覺得,那本宮就是這個意思。”
在吳王後麵前竟然自稱‘本宮’。安淺懷覺得盛德公主可不是一般的簡單。畢竟在她的潛意識裏,還沒有人敢如此的對待比自己地位高的人。若不是太過於囂張跋扈,那就是有絕對的底牌。吳王後深深的吸了口氣,覺得自己此時沒必要與盛德公主斤斤計較。
雖然名義上她是人家的母後,可是在夫君的眼裏,她什麼都不是。
“那盛德的意思是?”
聞言,盛德公主嘴角掛起淺笑,從身側的紙張中抽出其中一張。上麵赫然是安淺懷的,念著上麵的詩句,她倒是半點悲慟都沒有。
“這人既然能做出這樣的詩詞,必然能得大周天子青睞。既然如此,母後為何要放過此人。”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這位姑娘本就不願意,何苦要去逼?就算大周天子看中了她的才華,若她本人不情願,又怎會得到大周天子的青睞?但是這些話,隻能被吳王後深深的吞沒在心裏。
什麼事,隻要有盛德公主的插手,便是絕對無法自己掌控。身為一國王後,竟然處處要看公主的臉色。這個仇,已經被她深深積怨在了心裏。
“如此,就按照盛德的意思辦吧。”
安淺懷並不知曉這兩人在狼狽為奸什麼,要是她知道的話,定然直接掀桌子!
離開位置,瞧著湖光瀲灩,正想著這裏的水也未免太多了。就聽見‘撲咚’落水的聲音,正準備吐槽狗血的戲碼就要上演,便傳來大家疾呼的吆喝。“不好了,有人落水了!快來人啊!”
公公們馬上便聚集在湖水岸邊。瞧著這很有可能會是既往大周成為妃子的姑娘,救人的心思就再也沒有搪塞過,紛紛跳下水。而公主跟王後的目光自然落到了她們這邊。隻是不知是何人落水。這位姑娘落水的位置跟自己有不小的距離,安淺懷便猜測這場陰謀跟自己應該沒多大的關係。便報以旁觀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