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的鼓勵下,我向靖求婚了,嫁給我,明正言順繼承我的一切。
我不想做寡婦,我不想為任何人哭。
我的希望轟然倒塌,是啊,一個垂死的人怎麼會要求有幸福。真是可悲啊。
我未曾開口,雪默默站在我身後,握住我冰涼的手。
我攥你的手攥得那麼那麼緊,似乎要把我所有的悲傷都告訴你。你隻是靜靜地站在我身旁,溫暖的手撫上我的臉龐,輕輕道,水寒,你總是讓我不能不心疼。”溫暖的眼神。
孟蘭穀一役,我親手殺死了靖曾經最疼她的大師兄諾,那一瞬,我知道,我與靖之間有了不可磨滅的傷痕。是隔閡,這一生再也越不過的隔閡。
再見那緋色身影裏,斷然心中百般激動,卻再也邁不一步,你心裏,是有恨的吧。
孟蘭古一役後,我的身體奇跡般的在好轉。連青青與墨大夫都不知道原因。
可是,什麼時候起,樓中事務的繁忙,我很少見到你,雪。
你安安靜靜地住在沉心閣裏,裏麵栽滿了你最愛的曼珠沙華。
直到有一天,我見到你,你瘦了,臉色蒼白,是病了麼。你笑笑,跟我說,沒事。是有點累罷了。我於是做罷,隻吩咐人好好照顧你,未曾深究。
無意間,沉心閣裏發現了水舞,那個拜月教的上一任聖女。居然在你身邊。
江湖中不斷有人離奇死亡,樓中人人都將矛頭指向了你。說你私藏魔教妖女,是孟蘭穀的奸細。你沒有任何回擊,隻清撤的眸子固執地看著我,一言不發。
為撫平樓中人心,鞭起鞭落,看你身上斑闌的血痕,我的眉頭輕蹙。你仍一言不發,眼神卻變得清冽。那眼神如同一把尖刀一般刺得我心疼。
袖中,握著夕影的手在握緊。雪,你竟也不信我了麼。
我知道,一定不會是你。但,這詭譎的江湖,人人自危。也隻有這樣才能真正地護你周全啊。
從那刻起,我發現起,你的笑容裏有了不可捉摸的表情。竟是淡淡的無奈與悲閔。
靖為了我的病,獨自去了孤山取獨蘭,凶險異常,我顧不得向你解釋什麼,憂心離開,卻因此與你擦身而過,離去時,我看你的嘴唇動了動,卻沒有注意你說的是什麼。
待我,回來時,沉心閣已人去閣空。隻見大片大片的曼珠沙華,在風裏靜靜地寂寞。
我與靖之間的傷痕越來越濃,常常相顧無言。
半年了,我幾乎掀了整個江湖,卻遍尋不見那個叫雪小璃的女子。你是我在溺水裏唯一能捉住的一根稻草。你消失了,徹徹底底的消失了,帶著那個叫水舞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