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多時,隻見一白毛老虎嘴巴裏叼著一隻黑色的袋子,一派悠閑的邁著貓步走來。
紫夜眼眸垂下複又盯向自己的腳尖,慕顏至始至終眼皮都沒抬一下,對於自己那位脾氣大的可以撐破天的師尊,慕顏早料到事情定會一波三折的;
他微側偏著的頭,一幅謙恭乖順的好徒弟模樣,隻是撇向花惜的眼角餘光掩不住的忍俊不禁。
那隻大老虎緩緩踱步到眾人麵前,很有狐假虎威擺臭屁的嫌疑,在三人狐疑的目光注視下,他竟故意轉過身來屁股對著眾人,對著那個飄在空中的黑色儲物袋子吹了口氣。
隻見一張長方形的白毛地毯飄悠悠的鋪在了亂花草坪上,緊接著是一張無比豪華的臥榻、卓案、一個插著幾棵燦爛桃花的花瓶、一白色的瓊瑤夜光酒瓶、一副青花瓷鑲玉的杯盞、一個做工精致說不出顏色和材料的熏香爐,更讓大家無語的是一把落地的傘...
"慕顏哥哥,我知道臥榻是用來坐的,杯盞是用來飲酒的,可是....."
花惜眨巴著無辜靈動的大眼睛望了望天邊有些暗淡的夕陽,"可是,今天沒有下雨啊!?"
紫夜輕聲咳了咳,像是心裏早已由此一問,隻是礙於麵子沒好意思問;
倒是慕顏似早就對此類烏龍見怪不怪的,眼皮都沒力氣抖動一下,一幅城市人看鄉下人一樣的嘴臉道
"兩位師弟還是心胸放開闊些,如此情景實屬平常,看來今後還得跟著師兄好好見見市麵!"
白毛老虎忙活的差不多了,象征性的甩了下尾巴,很是高傲的昂起了腦袋;
即便是這看向眾人的這凶神惡煞不屑的眼神是由一隻老虎發出的,可下一刻視線回轉是就堆起了賣乖討巧的笑容來,那滿臉諂媚的小人嘴臉活生生扮出了一個宮廷太監的風範;
誰知花惜完全不懂慕顏話中提攜的意思,"你們說師傅他老人家是不是年老體弱路上摔倒了,為何至今都沒到呢?"
花惜這句話剛剛結束,隻覺這空曠的演武場裏的空氣如溫水遇冰錐似的瞬間冷凝、四麵漏風的方位不時射來幾道寒風箭。
花惜有些抹布著頭腦,自己說的那裏不對嗎?為何兩人一虎都神情如此怪異的望著自己,那眼神挺複雜的,有驚訝、不解、更多的則是同情和憐憫。
"是啊!為師當真是老體衰,走這麼一段路腿腳便發麻抽筋了!"
望著前方一團錦簇貴妃塌上憑空出現的絕世粉衣的背影,慕顏以手扶額,"小師弟,好自為之吧!"
可是花惜大禍臨頭仍不自知, 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理解,尊老愛幼乃是人類的美德,遲到這許久便不會計較了;
"師...尊"顯然花惜對這個稱呼一時間還不太習慣,"沒關係的,可以理解的";
兩個眼神瞟了過來,"小師弟,你牛啊!"
可是牛吹大了,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慕顏輕輕推了推花惜的肩膀,花惜會意,連忙走向前去,對著上方那個粉衣背影拱了拱手道:
"弟子花惜拜見師尊!"
"聽大師兄所說,弟子前幾日深陷不測,幸得師尊相救才保得性命,弟子拜謝師尊大恩!"
沒人回答,花惜屈膝伏地磕了幾個響頭,"弟子一定好好修習,日後孝敬師尊!"
但是另慕顏吃驚的是,自家那位平日裏小氣巴拉睚眥必較的師尊一改往日凶惡形象,並未露出一分不喜,也未有任何表示;
慕顏對著花惜招了招手,示意結束了,可以回位了!
洛梵果真未讓慕顏失望,像一位盛世名師般的擺出些仙風道骨的遺怡世大家的風度來,沒有糾纏其他直入正題。
那雍容的氣息很是自然而然,這就讓一旁自以為最了解洛梵的徒弟慕顏有些拿不準了!
"師尊難不成去了一趟仙界,吸了幾口仙氣,就連品行也都開始化仙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世上又又那個得道高人前輩會這麼沒品的要和一個不諳世事的小輩一般見識呢!
想到這裏,輕輕籲了口氣,就聽上方那如天籟一般的聲音慵慵懶懶的傳來;
"既然拜入了我洛梵的門下,也該改頭換麵換換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