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花惜覺的神識一股難以化解的疲勞感越來越明顯,她強行聚了聚神, 再次回答道:“化解執念之法可有二,一則從去除,二者給予;”
“前者,可視為釜底抽薪之法,可令其得減少殆盡,從而滅念;後者則是給予其所求,繼而滿足其所求。得圓滿者,痛苦盡消,執念便無從談起。”
時間一晃不過須臾,花惜卻覺得過了幾世紀那般漫長,一種因頓悟所得的飽脹感如熱浪一樣衝刷著她的身體。她發現, 自己所看到的世界早已不同,她似乎能一眼看到實物的本質,看到人的心魂裏,這種感覺很玄妙,簡直妙不可言。
與此同時,令她更驚奇的是,她的手上原本纏有三根手指的彩環不知不覺正以一種緩慢而有序的速度增加著,赤色、橙色、黃色、青色、紫色、更甚者當十支手指隻剩下左手最後三根時,那變化依舊沒有停止,慢慢的深藍色,墨黑色,血紅色;
當這最後三種彩色出現後,一股躁熱與陰冷,瘋狂與暴戾的壓抑氣息撲麵而來,她有些不明白,為何這代表負麵情緒的三種情絲也會跟上了自己,這究竟是幸事還是禍事?
然而沒等她考慮出個所以然,十跟彩色情絲竟然全部浮出,圍繞著十跟手指打著圈,泛著顏色深淺不一的光,彼此之間相互接連成了一個整體。
然而,花惜再沒時間注意這一切的變化,一股劇烈難忍的疼痛席卷著她的身體,仿佛每一寸筋脈,沒一塊骨頭,連同 靈魂一起不斷的被撕裂再重聚,神思遊離中,她似乎能聽到自己身體裏的劈啪震響聲。
暈倒再疼醒,然後再暈倒,花惜記不得自己已經昏倒多少次了,又醒來多少次,到最後自己還能不能幸運的醒來,她 隻是在想,“我還不能死,我還有很多人沒救呢?對了,自己跟著幻境的主人還有一個賭約,可不能就這麼死了!”
花惜很高興,她果然還是挺過來了,但挺過來之後,她驚奇的發現自己的修為也跟著提升了,從先前的築基後期,直接升到了結丹大圓滿,離結嬰隻差一小步。這些還不算什麼,她感覺自己身體裏還藏著很大的餘力,似乎有種天地萬物都被踩在腳下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好,至少她感覺上會更安全。
執念為心魔的根源,接下來,花惜將要用自己先前回答的方法化解決辰三人之間其中一人的執念。略略沉思了片刻, 她決定先用手指針對七情的情絲扣來把環境中沉淪中的人的情緒給暫時束縛住,以此來為自己爭取更多的時間。
接下來,她再次來到第六世,辰曦與莫男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因時間緊急,她隻能選擇采取最簡單有效的辦法,“直接把辰曦提前抱走!”
當然做完這些所導致的直接後果就是,辰曦繼續按照原定的軌跡在幻境中死去。而莫男依舊是最初的莫男,再沒第六世的漫長守候與等待。
昨晚這些之後,那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再次冷不丁的貼著耳邊響起,隻不過這次的聲音卻是顫抖而沙啞說出來的話也是花惜所聽不懂的。
“是你嗎?主人!”
“是你吧!這世上能夠做到如此的也隻有你了!”
“幻空已經在這裏等了你幾萬年了,他們都說你死了,我偏不信!如今,我終於等到你了!這真的是太好了!”
花惜聽不懂,但也不忍心打斷對方的話,雖然相識隻是短短的時間,甚至連對方的麵也沒能見到,然而,她覺得這 道聲音的主人很不錯,邪惡的光明正大,如今看來,似乎還特別的衷心。
她說:“你說你叫幻空?”
“是啊!主人你還記得我,這真的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