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閉上,過了一會兒,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有兩條溫熱的蟲順著眼角往下爬。
“丁零當啷”一通亂響,自行車跌跌撞撞地衝向醫院大門。院子裏的行人紛紛閃開,用怪
怪的眼光看著我們。
我就愣愣地站在雪中,兩眼盯著大樓門上的“紅十字”,心裏不停的問自己:“這是真
的嗎?這是真的嗎?”
“走吧。”王叔叔拉了我一把。
我沒注意,被腳下的台階絆了一下,“撲通”摔倒在地,右膝跪地,隻是一瞬間,我又
站了起來。萬叔叔側身等了我一會,關切的問:“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走廊裏散發著刺鼻的藥水味,熏得眼淚直往外冒。我用衣袖抹了一下眼睛
,看見一個個病房裏都躺著人,他們有的也在也在朝我望。這個地方我來過,那是外婆帶我來的,可今
天,外婆先來了。在我的印象中,外婆從來沒有把病帶進過醫院,頭疼腦熱總是扛著,是什麼病讓她扛
不住了呢。。。。。。我正胡思亂想,萬叔叔推開了門,我也跟著進去了。
事情比我想象得要嚴重。外婆躺在雪白的病床上。。雪白的牆,雪白的床單。。一切都
是白的,包括外婆慘白的臉,雙眼緊閉。在床頭放著一台心跳監測儀,顯示屏上起伏的光波表明外婆還
有心跳。一個輸液架立在床邊,透明的藥水正順著針管快速的向下滴著,瓶內不時翻起一陣氣泡。
我站在床前發呆,萬阿姨迎上來,伸出右手將我攬在懷裏,輕輕拍了拍我,說:“笑笑
,別擔心,隻是勞累過度,暈倒了,醫生說現在已經沒事了。”
我不知說什麼好,隻顧睜大眼睛,一會看看輸一瓶,一會看看監測儀,一會又看外婆那張慘白的臉。
雪下了一夜,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窗外已經是白茫茫一片。我在外婆床前趴了一夜,站
起身的時候,腿都有點不聽使喚。我用水揉了揉兩個膝蓋,再把腳腕活動一下,血液流通了,就慢慢找
到了知覺。
外婆還在昏迷中,但呼吸是均勻的,心跳是均勻的。
我輕手輕腳地走到窗邊,朝玻璃哈了一口熱氣,伸手將霧氣擦淨,就清楚的看到了外麵
。雪地裏有兩隻麻雀正歡快的打鬧著,一會撲打成一團,揚起一陣雪末;一會飛上樹枝,三跳兩跳,又
搖下一陣雪末。我懷疑他們是有意的。
我推開窗戶,在窗台抓起一把雪,捏成雪團,向兩隻瘋鬧的麻雀扔去。沒打中,但它們
受到了驚嚇,停止打鬧,定定的看著我,可愛的像兩個犯了錯誤的小學生。
“我嫉妒你們,懂嗎?”我用手向兩邊拉住自己的耳朵,衝他們做鬼臉。它們果然被嚇
找了,同時向後跳了兩步,一扇翅膀,“撲哧哧”飛的沒影了。
“笑笑,是你嗎?”外婆突然在身後叫我。
我一驚,猛的回過頭來。外婆已經睜開了眼睛,正用盡全身的力氣衝我笑呢。
看著外婆滿臉的皺紋,又是心痛又是驚喜,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眼淚就湧了出來。
“你可醒了,這一覺睡得好長呢。你看外麵的雪,下第一片雪花的時候我就開始叫你,雪
都積這麼厚了,你要再不醒來,我。。。。。。我就。。。”說著說著,我經人不知哭了起來。
外婆的眼角也滲出了淚水,我邊哭邊為她輕輕擦拭。
為什麼是肝癌晚期?!為什麼。。當醫生告知這個消息時,我木然的看著前方。。
外婆走了,真的走了,在那個冰天雪地的上午。沒有留下離去的足跡。外婆說過,真正的
足跡隻留在心裏。
我想哭,卻一滴眼淚也沒有。我終於體味到一種比哭更痛苦的滋味。
然後,我遇見了那個男人。。
過去的一切,像電影,曆曆在目,觸目驚心。。
外婆,在這個鋼筋水泥的地方,笑笑感覺好累,真的好累。。然後,我無聲的哭了,耳邊
還是那首歌。。不管怎樣,笑笑都會堅持下去,外婆,你是我的守護星,我看見了正在夜空上方懸掛著
的笑臉,那星,很亮,很亮。。
忽然,看到一個添加好友的信息。。是誰?
按下拒絕,“你是?”
消息又出現了,“喜歡你的秘密區域。”
嗬嗬,真的嗎?那就讓你死在秘密區域!
第二天,各大報紙頭條“一名三十幾歲男子被十幾名肥胖且具有精神病的女人強奸致死!
”各大媒體爭相報道,“太恐怖了。”
今天要上課了,幾天不見左小晴,開始想她了,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