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被這一頓咳給咳悟了。想他們昆國欠了那麼大一筆債都能有臉來求親,她幾句搪塞的拒絕話又有什麼用。
一旁的小蘇黛生生怔愣在那裏,小手拚命絞著衣衫衣角,都要絞碎了。
蘇淺眸光瞥見她,紛亂的心倒是靜了下來,替她生出一聲歎息來。這小丫頭真是情竇開得早。隻可惜妹有情人家郎無意啊。
“譽皇子晚了一步,本宮的父皇已將本宮許給了新科狀元。我皇妹貌美如花,溫婉賢淑,尚未許配人家,和譽皇子倒也是般配,譽皇子若要執意求婚,我皇妹不失為一個好的人選。父皇,你說是吧。”既然譽二皇子將話說的這樣透徹,蘇淺便也拒絕得徹底。一邊卻也不忘替蘇黛爭取機會。
那邊廂卻令她大跌眼鏡:“譽怕是要拂了淺蘿公主的美意了。譽已經得蒙蘇國皇叔叔允諾,可以參加今次科考,譽誓得狀元。”
連叔叔二字都請出來,且還說得這樣親切順溜,想來私下裏已經同他的蘇國皇叔叔洽談過了。且應洽談得挺和諧挺成功。
她如果還這樣客氣地同他說,怕是今日要被她的皇爹一拍手就賣給他了。
蘇淺騰地站起來,指著譽皇子,大怒道:“喂,你是昆國皇子,怎麼可以參加我蘇國科考!”
“譽願意入贅公主府,做公主的駙馬。”譽皇子一臉淡然。一國的皇子說起入贅來竟然那麼自然而然,仿佛是說窮人家的阿三要入贅哪家小姐家一般。
蘇淺此時的惱已多過驚,眼前的青年無論生得有多好看,話說的有多好聽,在她看來,都如同鏡花水月,海市蜃樓,是那麼不切實際,而他所求的,對她來說,唯強求二字罷了。
“你,你你你還要不要臉了,本公主說不願意,本公主拒婚,你沒聽懂麼?哪個要你入贅了?”蘇淺指著譽皇子語無倫次,一著急,說話口不擇言起來。“父皇,他是昆國人,還是昆國的皇子,您怎麼能讓他參加咱們蘇國的科考?說不定他是有什麼陰謀呢?他們昆國還欠著咱們二十萬兵馬呢,那些兵馬至今不知去向,他們也不說歸還,現在還有臉來求親,皇爹,這明擺著是有陰謀的!”
蘇遠之與皇後一副看戲的神情,邊看邊吃,邊吃邊看,何等其樂融融,並沒有要理她的意思。
半晌,才聽皇後慢慢悠悠道:“譽皇子一表人才,淺淺你考慮考慮吧。”
蘇淺看著自己一雙爹娘,打定主意要把她嫁出去的樣子,忽然打心底裏生起一股冷意。眼圈驀地紅了,兩汪清淚湧出。一甩頭,腳尖輕點,一抹銀白身影瞬間飛出大殿。
她離開的太過突然,將殿上的幾人晾在那裏,都有些回不過神來。
白譽朝著高座上的皇上皇後一禮,道了一聲:“蘇國皇叔,侄兒去看看。”
不等蘇遠之答話,人影一閃,便朝著蘇淺追去了。
禦花園一角的一個涼亭裏,蘇淺坐在亭中石凳上,斜倚著欄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