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想著單就上官陌能進入冥國且火燒了冥國千裏,天下間便再也找不出比肩第二人,上官屠再能折騰,怕也玩不出他的手掌心。她嘴角勾了勾,往上官陌懷裏一縮,閉眸淺睡。她淺淺的呼吸噴灑在他如玉的肌膚上,空氣裏流轉的都是旖旎與曖昧。
許久,她睡不著,低聲問道:“上官陌,我有沒有和你說過,遇見你,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上官陌不睜眼,囈語般道:“蘇淺,乖,睡覺了,不然我不確定自己會對你做什麼。”
蘇淺立即噤了聲,身子不著痕跡的往後挪去。這混蛋什麼都能做的出來,她可不想這種情況下失身於他。最起碼,也要有個大婚什麼的才能做些什麼。
上官陌眯著眼掃了她一眼,淡淡道:“再往後,你是打算掉到床底下去睡麼?”
蘇淺一驚,往後看了一眼,果然還差一點就到床裏側邊緣了,再看上官陌,一張大床他占了一大半,將她擠到最裏邊。她氣怒地推了他一下,咕噥了一句什麼,轉過身去不理他。上官陌嘴角染了一抹笑意,身子向外挪了挪,將蘇淺一把拉入懷中,笑道:“你也有怕的時候?在你眼中我就是個這麼急色的人麼?”
蘇淺很想點點頭,卻怕惹怒他自己沒有好果子吃,隻好嘻嘻笑著說不是。
上官陌魅惑一笑,道:“放心吧,沒有大婚,我不會將你怎麼樣的。”蘇淺眸光清亮地看著他,剛想說些感動的話,卻聽他又道:“我怕你未婚先孕,到時候挺著個肚子上花轎,傳揚出去天下人該笑死西月太子了。”
蘇淺所有的感動霎時如輕煙被風吹散盡,瞪著他磨牙,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上官陌卻笑著將她往懷中緊了緊,“為了不被人嘲笑死,我們就乖乖睡覺吧。”
蘇淺想著如今她得的嘲笑還少麼?這人就是個貨真價實的混蛋!
她磨著牙,卻忘記了方才那些勾心鬥角的糟心事。禁不住他的溫柔哄勸,聞著他好聞的香氣漸漸進入夢鄉。
自那日起,兩人一直溫柔相處,似乎將所有事情屏蔽在歸雲苑之外。楚魚如何了,上官克去了哪裏,兩人都未曾問起,一切事宜全交給屬下去做。兩人隻在歸雲苑安心養傷。
冥國之事似乎被人完全封閉了消息,天下間無一人傳揚。一則那裏本就神秘,平素根本和外界隔絕;二則上官陌手腕通天,這種血腥之事自然不許外泄。
這些天天下間喧喧嚷嚷傳說的,無非就是上官陌與蘇淺再度和好,感情更勝往昔,以及若羽公主和親嫁給昆國太子白蒙為太子正妃,錦榮公主和親西月皇子上官克為克皇子妃,自然令人最為津津樂道的就是上官陌登上西月太子之位,但典禮那天居然不見人影,西月皇帝隻出了一紙皇榜,在宮中大宴群臣一番而已。所傳都是大喜事。那些齷齪肮髒血腥的事情都被幾人各展手段封閉在一個小圈子內,百姓知之甚少。
外界無論怎樣喧喧嚷嚷,歸雲苑內一派風平浪靜。蘇淺和上官陌每日除了被幾名侍女盯著喝藥,最大的樂趣便是習練烈火掌,一個教一個學,雖然都不能動用內力,但都是很認真。楚淵已經絕步歸雲苑,一連十數日沒進過歸雲苑。
半月之後,上官陌手上的紗布終於可以拆去。一雙手長出新的皮肉,如新生嬰兒的手一般細嫩,果然如他所要求的一般沒留下任何傷疤。蘇淺讚歎著自己的傑作,深深為這個世界上神奇的藥草折服,果然是能活死人,肉白骨。
兩人的身體也已恢複十之八九,蘇淺再無借口不去勤政殿,上官陌親手為她穿上她自己新做的官服。不似女兒家的綾羅彩衣,也不似男兒的錦袍玉帶,倒似他身上的衣裳,同樣也在袖口衣擺處繡了玫瑰,更襯得她國色天香,媚態天成。這樣的蘇淺出門,隻怕天下男兒沒有不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上官陌皺眉令她換下,她笑笑道:“我這衣服和你的是情侶裝,你確定要我換下來?”
上官陌還是第一次聽見情侶裝幾個字,心中一動,怪不得覺得這衣服和自己身上的一樣。兩人站在一起,此時才覺是真正的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幾名侍女看的都呆了。兩人正糾結換不換衣服的問題,管家來請蘇淺,說是楚淵請她去勤政殿一趟,有急事相商。
蘇淺本就準備去勤政殿,正好拔腿就跟他走。上官陌一把扯住她,“我送你去吧。”蘇淺笑著應了。上官陌便抱她上了吊橋,往府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