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飛看看眼前的幹吧餅子,又看看兩人的眼神交流,不忿的道:“真是有傷風化有傷風化呀,這裏還有五千零二雙眼睛看著呢,注意影響!”
蘇淺翻了個白眼。莫說五千零二雙眼睛,就算天下所有人的眼睛都看著,眼前這個人的臉皮也能厚到麵不改色,照樣的該如何還如何。
上官陌不看楚飛,忽然正視著風若,聲音淺淡的道:“風總兵,你說若是我和你們秘書令大人現在舍了你們,走出這鬼魅森林會如何?”
風若抿了抿嘴唇,臉色黯然,“我等辦事不利,大約會被軍法處置。或者,我們是根本出不了這裏,會全部葬身於此。”
蘇淺看了一眼風若,他很有自知之明,這點作為一個領兵打仗的將領來說很重要。
輕哼了一聲,接過上官陌的話茬道:“楚淵以一個袁靖要挾我們,你們軒王爺又以你們五千士兵的生命要挾我們,還真是好。袁靖倒也罷了,他胸有丘壑,可堪一用,但你們隻不過是楚國的士兵,和我們半毛錢關係沒有,死了隻會對我們有利,我三舅舅是拿準了我麵慈心軟,拿我當軟柿子捏呢。今日我倒是要讓他知道知道我是不是軟柿子。是不是什麼人都能捏一把!”
風若抬眸看了一眼蘇淺,她一掃先前的明媚笑顏,臉若冰霜,寒徹人心扉。
他凜了凜,忽然抱拳自嘲一笑,黯然道:“秘書令大人要我等怎樣,我等便怎樣就是,是死是活,由您說了算,就算做降兵,也無所謂了。士兵應該是在戰場上為國為家拚死血戰馬革裹屍才算漢子,但夾在陰謀詭計之中被人當槍使實在是令人不齒,寧肯不當這兵也罷了。”他似是心思冷透,絕了希望。一張俊臉黯淡無光。
蘇淺直視著風若,似乎要透過眼眸看到他心裏去。風若被她看的眸光閃了閃,低下眸去。
“遲早有一天,三舅舅會後悔他今日的所作所為的。風若,我但願你跟了我不會後悔。”蘇淺忽然冷冷的說了一句,一甩衣袖,不再看風若,向著密林拍了拍手。林中忽的亮起無數火把,延伸出去數裏,將漆黑的密林照的亮如白晝。灌木叢裏不知何時站滿了著緊身黑衣的人,看其氣勢和身姿,應該是訓練有素的士兵,而不是殺手。五千士兵被人包餃子似的圍在了中央。
風若就算做好了心理準備,也還是被嚇了一跳,往後退了數步才站穩腳跟。他們諱莫如深的鬼魅森林,她和上官陌的人馬卻如履自家後院一般。高下立分,他不由心底裏歎了一聲。
燈火通明中,一名錦衣華裳的少年緩步而來,氣度從容姿態瀟灑,他一出現,陰森的密林仿佛照進了陽光一般和煦。
走近了,才看清少年容貌秀美,舉止風流,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比楚飛還要小些。坐在地上的楚飛瞥了少年一眼。本來他雖然瘦削,卻也算個風流美少年,但和這個少年一比,立分高下,況且他此時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更被少年比的一個如天上皓月,一個如枝頭孤花。
他對少年嗤笑了一聲,顯然因為被比了下去而心中不忿。“哪裏來的娘娘腔?”他哼了一聲。
蘇淺抽了抽麵皮,這少年是娘娘腔?這可是她手下驍勇善戰不可多得的一員猛將,於百萬軍中如入無人之境,殺人如切菜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的狠主。
少年似未聽見楚飛的話一般,步履從容的走到蘇淺幾人麵前,“沈戀風見過公主,見過陌太子。”他優雅地彬彬一禮,然後向著風若點頭微笑了一下,絲毫沒有將他當成是降將的意思。
風若也微微一笑,點頭致意,倒也沒有作為降將的不好意思。最後他目光落在坐在地上鎧甲半掛頭發淩亂的楚飛身上,他忽的笑了,打趣道:“這位翩翩公子難道就是聞名楚國的風流公子楚飛世子?幸會幸會,果然飛世子行止風流,與眾不同,令戀風大開眼界。”
蘇淺笑著對沈戀風道:“快別打趣他了,本來就惱了,再打趣該哭鼻子了。”
沈戀風撲哧樂了。他還真想看看如花似玉的飛世子哭鼻子的樣子。
上官陌看了一眼沈戀風,眸光露出不友善。
楚飛恰好捕捉到他一閃而逝的眼神,笑道:“姐夫,淺姐姐手底下都是這樣的俊美風流人物啊,在太子府的時候有個墨淩,還有個墨翼,都是天下難得一見的美男子,如今又來了個什麼風,也是個強勁的對手啊。”他扭頭看向沈戀風,問道:“這位公子名字叫什麼風?請恕世子我剛才沒聽清楚。可否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