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暖和過來的原因發燒的原因,曼寧的一張小臉紅彤彤的,脖頸的喉嚨處一咽一咽的,紅紅的舌尖時不時的舔舐一下幹涸的唇瓣。
“水”迷迷糊糊的她又發出一個聲音。
肖潭湊到她耳邊,明明知道她這會兒意識不清,明明知道即便嘴對嘴的喂她水喝,她也未必知道,但是二少卻想先征得她的同意,“妞妞,剛才我不是要輕薄你,確實是情不自禁。現在我要喂你喝水了,好嗎?”
不知她是聽明白了還是本能的,嘴裏又冒出了一個“水”字來。二少便不再猶豫,一隻手托著她的後腦,唇瓣貼在那柔軟的唇瓣上,將口中的水慢慢渡了進去。這樣喂了幾口,歐陽曼寧安靜下來,又沉沉的睡去。
回到暖閣已經有會兒了,她臉頰,唇瓣的溫度滾燙,但那雙腳依舊是冰冰的。二少幹脆放棄的雪搓的辦法,撩起身上的毛衫,將那雙冰冷的腳放在胸口處暖著。
歐陽曼寧迷迷糊糊卻又似醒非醒。
她意識裏知道是肖潭抱著她一路進了暖閣,也知道他剛剛喂她水喝的時候征求了她的意見,更知道此刻他把自己的雙腳揣在懷中。隻是,她沒有一絲力氣縮回雙腳,眼皮很沉,嗓子裏發出一個單音節都覺得困難。
或許是暖過來的緣故,周邊變得一切很安靜,她能感受到一雙冰冷的雙腳在那個人的懷中漸漸變暖,似乎結冰的血液漸漸融化般的在身體裏開始流動。
呼吸漸漸的平穩,身體的不適感褪了一些,混混沌沌的卻又開始做夢。
夢境中也是這樣的山野,天空中飄著雪,但一點都不寒冷,她伸出手接了一片雪在手裏,才發現那漫天飛舞的並非是雪而是片片花瓣,夢裏的曼寧想,一定是今年的雪見多了,她把花瓣雨當成了雪。
遠處的月桂樹林中傳來動聽而婉轉簫聲,音色清明,尋著那聲音她一步步向前。
簫聲戛然而止,她看見一白衣少年,站在月桂樹下,背影欣長,白色的長衫隨風飄飄,很是倜儻。
意識中知道自己是在做夢,但是看得又很清晰,白衣少年就在咫尺間,她覺得自己可以走近他,甚至伸手便可以觸摸到他。
正要伸手之際,她聽到他叫,“妞妞,過來!”曼寧心頭一喜,白衣少年竟然認得她?
然而,她卻看到了另一個自己款款走來,一襲淡粉色的羅裙,梳著簡單的古人的發髻,別了一支月牙狀的簪子,腳步盈盈,眉目含笑。
那白衣少年牽了她的手,又抬起另一隻手,將一朵月桂花別在她的鬢邊,然後還理了理她額上掉落的發絲。
她看到夢中的自己羞澀的笑。
然後,那少年將夢中的她攬入懷中,好一個纏綿的熱吻,看的她臉紅心跳,隻是接下來發生的事兒,豈止是讓她臉紅心跳,她都不好意思再看下去。
夢裏的自己和白衣少年雙雙寬衣解帶,在那盛開月桂樹下上演了一部活春宮。
那飛舞的花瓣一片片的飄落,將這風月之事的背景襯托的極是唯美。
好似想起什麼,她轉頭去看那白衣少年。
他的容顏清晰的呈現在她的眼前。竟然,竟然是肖潭!
曼寧抖了幾抖,夢中的他半束著頭發,有幾縷發絲掉落下來,似乎被汗水黏在額頭,這樣的他,比現實的他要還要俊逸一些。
這一看,歐陽歐陽曼寧嚇醒了。
而她剛剛抖的那幾下也嚇壞了抱著她腳丫的肖二少,他以為她燒到抽搐,顧不上再給她暖腳,急忙伸手去試她的額頭,冰涼涼的卻是一片水澤,還好,出汗了!
剛剛少錚給他送驅寒薑湯時說了,如果能發出汗來,是轉好的跡象。看著她眼睛睜的圓圓的,帶著一種好奇還有幾分羞澀,更多的是探究的表情,二少微微一笑。
“醒了?起來,把薑湯喝了,少錚特意給你用保溫杯裝著,他說你醒了要立刻喂給你喝!”
歐陽曼寧還沒從夢中徹底清醒過來,有點分不清今夕是何年的感覺。
迷蒙中的她倒是很乖巧、聽話,借著他臂彎的力量緩緩的起來。渾身上下的酸痛,一點力氣也沒有,勉強的抬手去接杯子。
二少看出了她的吃力,
“別逞強,乖了,讓我喂你!”那聲音裏溫柔讓曼寧真的不舍拒絕,剛剛那夢裏的情景又在眼前晃,最終她還是搖搖頭,“我自己來!”
說完這句又馬上無意識的補充,“我怕你嗆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