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芬噙著得體的微笑,“對不起,我隻是管家,負責的是家裏的雜事。主人要不要去公司處理事務,豈是我等身份可以問的。”
二少懊惱,他總不能破門而入吧!想給那個臭丫頭打個電話問問在哪,才發現手機被自己那一扔,摔壞了。
二少剛剛這是用了多大的力氣啊!
從褲子口袋裏拿出那部隻用於和肖澤、沈雅婷、陌白三個人聯係的手機,撥了歐陽曼寧的號碼。
二少自己都奇怪,並沒有刻意記過那串數字,但印象卻如此深刻。
怎奈,對方始終無人應答。
拿著那隻手機在手裏轉了幾下,好像,小寧寧有陌生來電從來不接的習慣。
二少幹脆將車子開到一個手機專營店,買了一部新的,換上原來的卡,迫不及待打了給曼寧,依舊是機械女聲在念,機主無應答,請您稍後再撥!
二少氣急敗壞卻無計可施。
此時的歐陽曼寧並沒有和母親去逛街,她就藏在媽媽給她準備的房間裏,二少來的時候,她知道。
那個陌生電話打了好幾遍,第一遍時她沒接是因為習慣,但是響了幾遍以後,她猜到可能會是肖潭故意拿別人的手機打來的,她依然沒有接。
當然,後麵二少買了新手機再打,曼寧強迫自己不去接,任由那首《煙花易冷》的鈴聲一遍又一遍的唱。
他找她的原因她心知肚明。
早間新聞歐陽曼寧看到了,她料想,一旦肖潭看到,定會打翻了醋罐子,要找她理論。可是她該怎麼回答他呢?
昨晚,曼寧似睡非睡時,媽媽輕拍著她的頭,說的那一番話她聽的一清二楚。媽媽說,“寧寧不要陷在愛情兩個字中太過執著。”
“少來夫妻,老來伴。男人、女人過了愛情的衝動期之後,剩下的就是搭夥過日子了。和誰在一起都能生出情來,或許不是愛情,但一定有親情。”
“比如我和你爸爸,我相信我們當年彼此間深愛,也許下過不負終身的諾言!但是,最後,還是分開了。你爸爸的性格你是知道的,驕傲,清高,還有點大男子主義。可想而知,我回了徐氏以後,他被貼上徐氏女BOSS老公的標簽是多麼的不自在,再加上有些人背後議論說他吃軟飯,依靠女人等等,這些閑言碎語讓他整日鬱鬱寡歡,年紀輕輕開始長白頭發。醫生說他已經有抑鬱症的跡象。我不忍讓他背負那麼多的壓力所以主動提出了離婚。正是因為我愛,所以我才要放下。”
“那之後,你爸爸娶了王美新,一過也是這麼多年,且我覺得他們過的很好,你爸爸應該也很幸福。最初,我心有不甘,怨過、恨過。可是漸漸的我懂了,王美新是最適合他的。”
“說以,孩子,現在你可能因為丟失了愛情很難過,但時間久了,就會好了。那肖潭,媽媽看得出真心喜歡你,可越是這樣,你越要狠下心了,斷了他心中的念想才好,陷在這樣的藕斷絲連裏,你們兩個都痛苦,媽媽看著也心疼!哎!”
徐貞茹發出的這番感慨,是以為女兒睡著了才說的,可她哪裏知道女兒並沒有睡,且聽了這些話以後再也無法入睡,那些肆無忌憚的踢被子,不過是做出一個睡的很香的假象。
過了很久,想了很久,曼寧才漸漸的入睡,卻又開始做夢。
那個曾經在裴老爺子暖閣裏做過的夢再次出現。
那片飛舞著月桂花的樹林,那白衣勝雪的偏偏少年,還有梳著簡單的發髻,穿著粉色羅裙的她,相互依偎著坐在一棵月桂樹下,說著自己記不得是什麼但卻知道是那是很動聽的情話。
一瞬間,風雲突起,樹林間飛沙走石,曼寧惶恐著,不知所措。卻見白衣少年的劍已經出鞘。
接下來的夢境便是一片混亂,一下子湧出了很多武士,那白衣少年在和武士們打鬥,寡不敵眾的情況下還要護著她的安慰。
一道道紅光,閃著她的眼,少年身上的白衣已經染成血色。正在此時她看到一把明晃晃的刀刺向那少年的背部,她便不顧一切的擋了上去,刀穿過了她的腹部,她卻沒感到任何疼痛。
耳邊是白衣少年聲嘶力竭的叫聲, “妞妞!”
她側身倒在他的懷中,那少年的眼裏滴出兩行淚。
她的意識漸漸模糊,但耳邊依稀還能聽到少年的聲音,“也好,我們就此死在一起,再也不會分開!”
如電影裏鏡頭切換般的,曼寧猛然明白自己在做夢,她看著夢中的自己和白衣少年一起倒了下去,她才發現明明是穿過自己腹部的刀卻插在他的肚子上,血一股股的順著刀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