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芬搖搖頭,“算我多嘴,今天跟寧小姐多說幾句。您的那位舅媽,是個忘恩負義的主兒!當年她和她女兒在二少爺死後,被大夫人和大少爺趕出家門,依靠著二少爺當年和廖家的交情,一直在廖家寄人籬下的生活。後來,還是大小姐回來以後,把她們母女接回來的。可是,現在反倒是這位二夫人總鬧騰。”
曼寧安靜的聽著,不發表任何意見,她也沒有什麼意見可發表,徐家的那些恩恩怨怨,她知道的甚少,不過是冬哥偶爾說上一兩句,她當時認為徐家的事兒,跟她沒有任何關係,也沒什麼興趣聽,當然記住的也不多。
現在看來,冬哥說,媽媽接手徐氏以後很不容易,也包括了這些吧!
天色微暗的時候,徐貞茹和徐曼冬一起回來了。母子兩人能看的出來都帶著一身疲倦,看見曼寧卻打起精神來。
但是,他們忘了,曼寧從小生活在繼母的身邊,除了會賣乖討巧外,還非常善於察言觀色,即便是及其微弱的表情變化,也能被她捕捉到。
不過,曼寧什麼也沒有問,仍舊像每天一樣,抱著媽媽親昵,裝模作樣的氣冬哥。因此,餐桌上的氛圍看上去還不錯。
徐貞茹也暫時忘了二嫂在公司時的那副嘴臉。她今天確實很生氣,雖然早已知道這個二嫂是個不省事的,但是沒有想到她居然會撕破臉皮,在公司裏跟曼冬一個小輩撒潑。
當時看到那個場麵時,徐貞茹很是後悔。
剛接手徐氏的時候,徐貞茹顧忌二哥的血脈一直流落在外,雖然廖家把那母女照顧的很好,但她總覺得,當年大哥、大嫂把二哥的遺孀和女兒趕出家門是不對的。既然她回到徐氏當家作主,那就一定要主持公道。所以,她把二嫂接回了徐家。
可是,等二嫂回來之後沒多久,徐貞茹卻後悔了。表麵上看著懦弱、溫婉、又樸實的二嫂實際上並不是個省油的。尤其這幾年,徐氏的生意在經曆了一番蕭條以後,逐漸有所起色,二嫂的欲望也就越來越強烈,且表現的也越來越明顯。
徐貞茹明白,二嫂今天此舉絕非是她突發奇想,也絕不是為了所謂的分紅不透明。這不過都是借口。她想要的書徐氏的主權。
徐氏是祖上留下了的產業,兩個哥哥雖然已經都不在人世,但嫂子們也各自有份,徐貞茹按照比例,每人都有一份分紅,隻不過主體經營權在她的手裏罷了。
徐氏在徐貞茹接手的時候,讓大哥弄得已經千瘡百孔,她用了好幾年的時間,經曆了很多常人所不知的辛苦,才把它重新歸於正軌,也有了收益。後來兒子接手以後,帶來了一些新的經營和管理的理念,徐氏才有了今天,、。
雖然依舊沒有曾經鼎盛時期輝煌,但至少比恢複了很多。或許正因為如此,二嫂才虎視眈眈。真是,利益驅使下,有些親情變得不堪一擊!
讓徐貞茹大度的將公司主權轉交出去,她不舍,且二嫂也不是個擅於經商的人,她怎麼可能把自己辛苦打拚了大半輩子的公司讓給別人再次揮霍?
當然徐貞茹也知道,這並不是她二嫂一個人的想法,還有她的弟弟,薛平。那個被徐貞茹一直稱為老賴的地痞男人。
這個人其實才是她最忌憚的,兒子尚且還好說,但是她真怕,二嫂和她弟弟薛平,狗急跳牆,在曼寧身上做文章。
可是,事情往往是怕什麼就來什麼。
晚飯過後,雖然曼寧很想粘著媽媽,但看到媽媽和冬哥麵色凝重的去了書房,她猜媽媽和哥哥一定有很重要的關於公司經營的事情要談,她不能打攪。一個人百無聊賴的回到自己的房間裏,趴在床上無聊的拿著手機上網看新聞。
期間方總裁來了電話,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隨便聊了聊,曼寧並沒有提起司機說方黎含正在辦理交接手續的事兒,方黎含也沒提,不過倒是問了問曼寧開學報到的時間,說到時候,如果時間允許可以送她去。
神經一項大條的曼寧,居然沒看報到的具體日期。嘿嘿著如實相告,方黎含免不了數落了她幾句,但也沒說什麼過甚的語言。
掛了電話的曼寧從床上爬起來,去找自己的錄取通知書,上麵的時間是9月初。
她現在連出國最起碼需要的護照她還都沒有,想起要去辦那些惱人的手續。曼寧額頭上,立刻畫出三條黑線。她從小最怕讓她一個人辦這辦那的,想想就怵頭。
慌裏慌張的跑下樓,想要找冬哥谘詢,可他還跟媽媽在書房裏密謀,曼寧噘著嘴,腳丫踢著地板,看著那張錄取通知書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