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著門口擺著的一個青花瓷招財貓,那還是當初搬去新家的時候,興致衝衝的在宜家搬回來的東西。
許隴南停止了那哽咽聲,冷冷的抬眸看了許淮北一眼,然後直接的側身去拿過他身後的那個青花瓷招財貓的擺件。
抱著那個曾經很是喜歡的招財貓,許隴南對著許淮北詭異的笑了笑。隨即就鬆手,那漂亮的青花瓷瞬間就砸在了地板上,變成了一堆碎片。
看著許淮北目瞪口呆的神情,許隴南心中突然就有了一些快感,十分詭異的快感。
站在那堆碎片上,許隴南冷靜的對著許淮北說:“我對著它說對不起,你說他還會好起來回我一句沒關係麼?”
聽了許隴南的話之後,許淮北越發的手足無措。心中的悔意鋪天蓋地,他愣愣的想要伸出手卻莫名的害怕了根本就不敢。
在外人麵前,許淮北其實並不是這樣的性情不定。他甚至可以說得上是一個好脾氣的人,他所有的惡魔隻有許隴南一個人見過。
就好像是這個世界上最最隱私的東西,你隻能夠和最喜愛的那個人分享。
這麼多年以來,許淮北一直都把自己的一切東西強硬的塞給許隴南。他的邪惡他的小氣他的易怒他的無理取鬧,這些他從來都沒有問過許隴南是不是想要。但是他卻清楚,這些東西自己從來都沒有給過其他人。
“對不起……”兩人對峙了一會兒之後,許淮北悲哀的發現他也隻能夠說出這無力的三個字。
果然,聽過之後的許隴南臉上綻放出來了一個冷冷的笑容,目光越發不屑的掃過了他的臉龐。
這就是為什麼一直以來,自己不能夠接受許淮北的原因。年紀帶來的不僅僅是生理上麵的落差,更多的還是心理上麵的落差。
就好像她現在需要的其實是一個霸道而有力的擁抱,能夠在耳邊輕輕的對自己說:“都過去了,一切都會有我在。”
但許淮北能夠做到的卻隻有,把這個傷疤狠狠的揭起,然後在看到血跡斑斑的時候手足無措的說一句無關痛癢的對不起。
看著許淮北年輕臉上的惶然愧疚,許隴南越發的覺得沒意思。嗤笑了一聲之後,擺擺手說:“就好像如你所見的這樣,碎了就是碎了哪裏還有拚接起來的道理。就算是拚好了,上麵也會有痕跡。”
頓了頓之後,許隴南才解釋說:“前幾天我媽一直都在張羅著相親的事情,這位就是她給我介紹的。隻能夠說的還說的上話,不過八字還沒有一撇的事情。”
許隴南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特意的對著許淮北解釋這麼一番,卻從內心深處並不想要因為這點事情和許淮北爭吵。
其實真的很簡單,隻要許淮北稍微平和一點兒的問,許隴南是真的會好好解釋的。
偏偏每一次他采用的辦法,都是質問。這種咄咄逼人的質問,能夠把兩個人原本就脆弱的關係,給逼到了絕境裏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