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安娜的手還沒有碰到丁北康的額頭,就被他的手給按了回去。丁北康用的力氣並不大,帶著平常一貫有的溫柔,但是卻極其的堅定,堅定的將安娜的手給按回去。
他動作很堅定,這種下意識表現出來的生疏感讓安娜的心徹底的一驚,有不安的情緒從心中蔓延開來。這種不安就如同是煙霧一樣的,逐漸的彌漫在整個心田裏麵,大霧升起,將安娜和丁北康兩個人的距離硬生生的給拉扯開了。
安娜能夠清楚的感受到丁北康的不對勁,放下被推開略微有些失落的手,她的聲音更加急切了:“到底怎麼了?好端端的?”
“你昨天,是不是特意派付小小去伺候劉老板的?你明明知道劉老板是什麼樣的貨色,何況我不是吩咐過,付小小隻需要在吧台裏麵做事就可以的麼?”
並沒有回應安娜溫柔的關心,沉默了片刻之後,丁北康的聲音在辦公室裏麵響起。他的聲音就如同他的人這樣的清冷漫不經心,但是卻帶著無盡的懷疑,深深的紮在了安娜的心中。
因為流光剛剛開了沒有多久,所以辦公室裏麵的東西並沒有完善好。整個辦公室裏麵除了一張辦公桌和沙發之外,都是空蕩蕩的一片,網上訂好的綠植都還沒有搬運過來。
觸目所看到的東西,都是黑白灰一片,沒有綠色來點綴,看著難免就覺得缺少人氣一點兒。
安娜定定的看著現在的丁北康,他的雙腿交疊在一起,坐在白色沙發中央。手上是慣常的捏拳放在沙發邊上,輕輕的靠在椅背上,端的是輕鬆而雲淡風輕的姿態。
然而就是他就是這樣坐在距離自己很近的沙發上麵,卻讓安娜覺得丁北康是距離自己千山萬水一樣的遙遠。
丁北康自己起了一層大霧,將所有人都給隔絕開來,包括安娜。
果然,他還是知道了,並且這樣為了那個女人過來質問自己。猛然之間,安娜隻覺得自己的心一涼,仿佛是在大伏天的時候被放進了零度的冰櫃之中,冰塊夾雜著力度用力的砸在自己的胸口,引起一陣一陣悶悶的痛意。
她原先還關切的神色逐漸的冷了下來,其實之前也想過無數回,如果事情敗露了會怎麼樣。然而安娜怎麼也沒有想到,麵對著丁北康的不信任和懷疑,自己竟然能夠表現的這樣的冷靜。
對,冷靜,現在隻有冷靜這個詞語能夠表達安娜現在的心情了。甚至神色之中都沒有一點兒的慌亂,安娜定定的看著丁北康,眸子逐漸的冷下來。
腦子飛快的旋轉著,她下意識的就想要否認。“你憑什麼這樣質問我?或者說,你根本就不需要我回答,就已經給我定罪了不是麼?”
安娜的聲音帶著一點兒咄咄逼人的詢問著丁北康,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她的心情忽然的就有一些悲戚。原來這麼多年以來不過隻是一場空而已,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