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彎腰靠在方天落的耳邊,輕聲嚴肅的警告著:“方天落,你要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吳情絕對不會希望看到你這樣的,你這樣,讓他走都走的不安心!既然都過去了,就把這段情埋藏在心底不好麼,對你對他都好。”

方天落冷靜的聽著許淮北的話,知道這是吳情最好的兄弟。於是麵容也微微溫和一些,說出來的話卻還是那樣的堅定。

他也不看許淮北,隻是目光垂在麵前的地麵上,定定的看著仿佛那裏有什麼能夠讓自己萬分有興趣的東西。

聲音沒有任何的波瀾,仿佛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我很清楚我現在在做什麼,他不希望又怎麼樣?難道能夠出現在門口阻止我麼?埋藏就是最好的那又怎麼樣,吳情這個家夥,我就是要讓他死都死的不安心。”

方天落似乎帶著一點兒怨恨,但是更多的卻是滿滿的愛意。那都是對於逝去愛人的痛心,或許現在方天落是真的癡狂了,為愛癡狂。

這一回換到了許淮北沉默咯,因為他也清楚,吳情是不可能回來。一個在飛機失事一個禮拜以後得人,甚至半點消息都沒有的人,消失在了太平洋深處的人,那是絕對不可能再一次生還的。

這是許淮北所痛心的,也不得不承認的一個事實。他最好的朋友吳情,是徹底的葬身在那片大海和天空的交接處了。

見方天落還是這樣的死心不改,吳情的父母也終於忍不住了。他們做不到,就任憑自己兒子的名聲這樣的被玷汙。

其實在內心深處,已經隱隱的相信了方天落說的一切。然而偏偏就是因為這件事情有可能是真的,才讓吳情的父母越發的覺得惱羞成怒了。

連帶著方天落方才一聲一聲的控訴,都是這些年來他們虧欠著吳情的,所以才會更加的聽不得。更加的覺得惱怒,以至於遷怒到了年前的方天落身上。

“你給我走!我家吳情不想要看到你!保安保安呢!趕緊把這個人給我帶走,枉費我把你當做吳情的好朋友,你就是這樣對他的?”

吳情的母親,在愧疚和悲痛的作用之下,已經徹底的崩潰了。有些失態的衝著方天落大叫,甚至已經伸手推搡著他了,現在是分分鍾的都不願意看到這個人了。

甚至連吳情的父親,情緒也明顯有點兒失控。他沉聲的對著方天落說:“我們怎麼教育孩子,還輪不到你來指指點點的。這裏不歡迎你,希望你能夠離開,他母親再也受不了一點兒刺激了。如果你是真心的把吳情當做朋友,就應該懸崖勒馬!”

方天落似乎早就料想到了這個場景,隻是沉默的低頭,根本就不說話。卻是一動不動,任由吳情的母親推搡著,依舊堅定的跪在原地。

他在等待,等待吳情的父母接受自己,這是一個艱難的過程,卻不是不能夠接受的過程。昨天方天落一個晚上都沒有睡覺,都在考慮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