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光暈之下,隻有一個身影輪廓顯現在那裏。那個人極其的高,卻極其的消瘦,仿佛下一秒就能夠隨著這些光暈離開,隨風而去。

隨著那個人的身影逐漸的走進來,麵容的輪廓也逐漸的清晰。依舊是那樣多情的眉眼,帶著一點兒深邃的眼眶,薄薄的的唇,帶著生人勿近的刻薄,下巴的線條直直的連接到了耳後,仿佛是最堅毅的存在。

他的臉色很蒼白很蒼白,白到幾乎似乎是貧血的模樣,讓人都不由得覺得,他的血管都能夠清晰可見。

唇色發白,整個人帶著一點兒病態,卻精神難得的很不錯。走路的姿勢略微的有些奇怪,近看了才知道是腳受傷了,正柱著一根拐杖。

他穿著一件白色的亞麻襯衫,裏麵是同色的短袖,消瘦的肩膀仿佛都能夠承受這樣的重量,越發的顯的有些消瘦的讓人感覺心疼。

那人的身影越來越近了,一直到眾人終於可以看清楚他的麵容。一時之間靈堂裏麵沉默片刻仿佛是不敢置信的,隨即又同時的響起了一陣驚呼。

“吳情!”

許淮北的聲音是不敢置信的,卻又帶著濃濃的欣喜,定定的看著漸漸前進的那個聲音。

而吳情父母的聲音同樣是不敢置信的,卻帶著愧疚和悲痛,聲音低低的,仿佛害怕會打擾了那個人。生怕這隻不過是自己的幻覺,下一秒吳情就會離開自己的視覺。

方天落的聲音是歇斯底裏的,他看著那張自己在記憶之中描繪了無數回的眉眼。簡直就是驚喜的不得了,這一聲呼喚,仿佛是把自己這些日子的悲痛和委屈都喊了出來。

那人終於緩慢的走到了眾人的麵前,的確就是那熟悉的人熟悉的麵容熟悉的聲音。他站定在大廳中央,在眾人驚喜和不敢置信的目光之中,微微的張開了自己的懷抱。

努力的擠出一個笑容,試圖想要做的有點兒幽默。“是我,我回來了。”

下一秒就是吳情的母親撲到了他的懷抱之中,這個兒子從小就沒有怎麼接觸過,但是母愛的天性是不能夠磨滅的。

“真的是你麼,吳情,你回來了?”她還在聲聲的急促問著,仿佛是很害怕這一切都是夢幻,隻不過是自己的癡人說夢而已。

吳情隻好無奈的伸手去安撫自己的母親,並且一字一句在她的耳邊說到:“真的,真的是我回來了。媽媽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在確定了懷中的人是真的,而不是自己的幻想時。吳情的母親總算是大哭出了聲音,這個一向都冷靜優雅的女性,現在卻如同孩子一樣的大哭。

緊緊的抓住吳情胸口的衣服,似乎是要把這段時間的委屈這段時間的擔心都哭出來,一聲一聲的控訴著吳情。

甚至連吳情的父親,都在後麵紅了眼眶,不停地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許淮北也從原本的不敢置信,變成了現在的欣慰,就知道吳情這個小子沒這麼容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