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你來義莊找人?哼,這等三歲小兒都不信的話,你認為我會相信嗎?說,你到底來幹什麼?”老頭的臉色越來越冷峻。
張天奪遊手好閑幾年,地痞流氓的無賴勁也學了幾分,他深知,謊言既然已經說出去,打死也不能改口。
“我真是來找人的,不信你到鎮上問問,我都找了一個月了。”
“那你在找誰?”身後突然傳來一把嬌滴滴的聲音,張天奪回頭一瞧,猛然想起自己昏迷前所看到的景象,不禁失聲慘叫:“鬼……鬼啊!”
“無禮的家夥,你才是鬼!你看清楚了,本姑娘是人還是鬼!”
月光下,隻見得一女子一手叉腰,一手正指著張天奪,這女子有著一副阿娜多姿的身材,卻長著一張極其恐怖的臉容,張天奪之前便是被這女子的尊容給嚇昏過去的。
“你真是人?”張天奪還是半信半疑,隻因那張臉實在太醜陋恐怖了。
女子氣哼哼道:“你以為呢?”
“好了,香兒,別瞎搗亂。”老頭有些不耐煩了。
女子忽然笑道:“師父,弟子聽說最近鎮上來了個從南洋回來的人,到處找一個叫傅伯文的人,我想就是他吧。”
老頭聞言身子一震,問張天奪道:“你找誰?”
張天奪道:“我找傅伯文,他是我三叔,老人家你認識這人嗎?”
老頭急迫問道:“你父親叫什麼名字?”
“家父張守望。”張天奪察覺老頭的反應有些異常,心裏不由生起一絲希望。
老頭聞言閉目抬頭,好半天才長歎道:“三十年了,整整三十年了。”
張天奪心頭一震,急忙問道:“老人家,莫非你認識我父親?”
“何止認識,我便是你要找的傅伯文,你的三叔!”
“啊!?”不但張天奪大吃一驚,就連那女子也吃驚不小。
“師父,您……您不是叫張……”女子一臉驚疑不定。
老頭搖頭苦笑道:“張懷公是化名,傅伯文才是我的真名,當年我為救大哥,斬殺七名山匪,後來擔心山匪尋仇問事,便化名為張懷公,唉,一轉眼已經三十年了,孩子,你父親還好嗎?”
聽到傅伯文說斬殺了七名山匪,張天奪幾乎立刻斷定眼前這人便是自己要找的三叔,因為這跟父親講述的一模一樣。
“三叔!”張天奪心裏一激動,眼淚險些掉下來,他哽咽道:“我爹他……已經去世了。”
“啊!”傅伯文臉色一變,一把抓住張天奪的手,激動道:“你再說一遍!”
“三叔,我爹爹去世了,這次回來正是依照我父親遺願,把他安葬在故鄉,父親臨走之前叮囑我要找到三叔。”張天奪忍了又忍,眼淚終於還是落了下來。
傅伯文連退三步,無力的坐在一張搖椅上,臉上盡是茫然。
也不知過了多久,傅伯文終於開口緩緩道:“我自幼父母雙亡,幸得義父可憐收為義子,兩位兄長視我為親兄弟,情同手足,想不到,如今義父和兩位兄弟已故去,這份恩情,我今生如何報得?”
他看著張天奪,又道:“孩子,你父親讓你來找我,可有囑托?”
張天奪微微搖了下頭,忽而想起自己真正的目的,於是說道:“三叔,現在我無家可歸,身上所帶的盤纏也所剩無幾,我……我已經……”
話未說完,傅伯文已起身打斷道:“孩子,你放心,隻要三叔還有口氣在,絕不會讓你流落街頭。”
他沉思片刻,又說道:“這樣吧,你先搬到卸雲莊和三叔同住,其他事以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