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上,溫柔的男人很多,但其中有多少是真正了解女人想法的?
俞青以前在電視上看過一個真人協調的節目,其中有一期是說丈夫出軌被發現後,他跟妻子說,男人在外做事難免需要逢場作戲,隻要我的心一直在你這裏就可以了。
這種話,有多少壞男人說過類似的話?又有多少笨女人信了?
俞青沒想過,當時她隻是覺得這男人壞得令人牙癢癢,所以說像她的傅旻這種男人真是太稀有了,異地戀那麼多年,從未聽說跟誰曖昧過,多少年對她都一如既往。
一直到有一天,當她拿著那張照片找來S市質問,從他嘴裏聽到相同的答案時,她立馬就懵了。她看著麵前這個男人,又在想,她的傅旻呢?那個好到稀有隻屬於她的傅旻呢?去哪兒了?
是麵前這個人嗎?
不,不是!
那天,傅旻已經準備出門,被她在門口撞了個正著。俞青二話不說就把照片扔到他臉上,咬著牙恨恨地說:“傅旻,你給我個解釋!”
她是一心來要解釋的,隻要他說出一個理由,哪怕隻有一點點合理,她也就信了,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乖乖的回去C市,等他來娶她。
可真的聽到他的解釋,卻覺得心更涼了。
兩人進屋後就大吵起來,情緒難控時,她甚至還摔了不少東西,把傅旻家裏弄得亂七八糟。
她邊流眼淚,邊指著傅旻控訴:“你還記不記得以前跟我說過什麼?你說你怕我瞧不起你,所以你不靠我,不靠女人。那麼……傅旻,你告訴我,你現在算什麼?”
這話似乎也刺激到了一直忍著沒發脾氣的傅旻,他揚高聲音吼了一句:“你能不能體諒我一下!”
俞青當即就愣了,淚水無聲的滑落,她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委屈又淒涼:“我不體諒你?我還不夠體諒你?”
這句話就像是一把刀子,將俞青的心猛地切下一大塊兒。
傅旻冷靜下來,想安撫她,手機就響了。他看了一眼,掛斷,沒過幾秒鍾,電話便又響了,似乎很不耐煩似的,一遍又一遍的打。
俞青麵無表情地問:“誰?”
傅旻看看她,欲言又止。
就在這時,有人在外麵敲門,大力又急促,充分表現了她煩躁的情緒。
兩人的目光從門移回來,俞青看向傅旻,他也看向她。沉默片刻,他將她拉到沙發上坐下,極力讓自己的聲音溫柔又穩定:“青青,我現在有事要出去,你在家裏等我,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好麼。”
他站起身,還未走到門口,就聽見俞青在身後冷冷地說了一句:“如果你現在跟她走,我馬上回C市,我們也完了。”
他頓了頓,繼續穿鞋,手握上門把。
她閉眼,鄭重地補了最後一句:“傅旻,我是認真的。”
傅旻終於停下。望過去時,隻看到小小的她被沙發背遮住,僅僅隻有半邊身體露出來。他心裏忽然想笑,可臉上卻笑不出來,他深吸了一口氣,低低的聲音,緩慢地說:“那你要我怎麼辦呢?”
帶著哀求的語氣:“青青,我許給你的承諾,日後一定會實現。如果你足夠了解我,就別為難我,好麼。”
承諾?
聽見他關門的聲音,聽見裴雪在外麵趾高氣揚質問他的聲音,俞青覺得這兩個字真夠諷刺。
她流著淚,麵部肌肉抖動著,她勾起嘴角笑了,僅僅隻有兩聲,便咬著唇大哭了起來。
一年後,裴雪好幾次都說,看看你那時候的樣子,多麼難看多麼狼狽。
如今想想,那時候她的確有夠難看的,破壞者將她的男人帶走了,她卻隻會哭,哭完了就拎著行李逃回了C市,一點勇氣都沒有,像個輸家。
那時候她本可以理直氣壯的找裴雪算賬,大鬧一場,然後拍一拍手再走人。可她卻沒敢這麼做,她甚至想都沒想過。
比起懦弱,其實她比許忠蕊更甚。
裴雪的動怒,即使動靜不大,也像土地公剁了兩腳,大地和空氣都得抖上一抖。
包房裏漸漸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中,所有人都注目了過來。桌上另外兩人已經找借口躲開,這一片不大的地方,仿佛就隻有得意清高的裴雪,以及一手緊緊捏牌至發白的俞青,目光對視。
一度僵持——
另一邊也漸漸安靜下來,秦嶼和許忠蕊朝這邊看了一眼,立刻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