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瀾兒嚇得虎軀一震,趕緊將那玉佩往懷裏塞,可是慕容恪已經先行一步欺身過來,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人贓並獲。
葉瀾兒的胳膊被迫舉得高高的,手腕被捏住的地方痛的要命,感覺都要斷了。
她噙著淚水,四處張望著去找林巡,可是那個家夥卻早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原來蘇玉早已經從胡同的另一側摸過來,跟林巡交上了手。
此刻林巡忙於自保,根本無暇估顧及葉瀾兒。
並且這兩個人剛剛動手便如同遇到了知音一般,惺惺惜惺惺,英雄惜英雄。你來我去見招拆招,酣戰起來難舍難分。
葉瀾兒隻好哭喪著臉回頭看著慕容恪,盡量表現的要多可憐,有多可憐,妄圖調動起他早已沉睡多年的同情心。
慕容恪冷哼一聲,伸出兩根修長的手指,把玉佩從葉瀾兒手中夾了出來。
“你膽子倒是不小,偷到本王身上來了。你可知道這是什麼?”
葉瀾兒揉著手腕,輕聲咕噥:“那不是偷,我就拿來看看,看完了這不就還給你了嘛。”
“歪理倒是不少,走,跟我去清吏司見官,看他們是否信你的這套說辭。”
說罷,慕容恪一把抓了葉瀾兒的胳膊,拉著就要往前走。
“哎,別!別!別!”
不管前世今生,葉瀾兒最怕的可就是見官。
她聽到這倆字頭皮發麻,重心向下,蹲在地上一邊被拖著,一邊直搖頭,拒絕前進一步。
慕容恪看她這幅樣子,心中突然生出了從未有過的惡趣味,俯身伸手攬在她的纖腰之上輕輕一提,如同夾了一本書一般將葉瀾兒夾在胳膊底下向前走去。
葉瀾兒頭朝下,臉部充血,急的都要哭了。
“哎呀!你幹嘛!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林巡!救命!救命!你放我下來!求求你了,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放我一馬好不好!下輩子我給你做牛做馬!不用下輩子,這輩子,現在立刻馬上給你做牛做馬!”
慕容恪的手如同鋼筋鐵骨一般箍住她的纖腰,葉瀾兒感覺自己弱的就像隻小雞仔,自己的掙紮如同茫茫大海裏掉下的兩個雨點。
又想到這個家夥根本不是大哥葉鋒,自己在這異世飄零孤單無依無靠,馬上還會吃官司,一時間悲從中來,眼淚如同開閘的洪水,奔湧而出。
慕容恪覺得手上濕濕的,猜到是這個小東西在哭鼻子,便把她靠著牆放了下來,嫌棄的甩了甩手。
葉瀾兒用袖子擦著臉:“玉佩你都找回來了,還想怎麼樣嗎?堂堂一個王爺,這麼不依不饒欺負人,說出去不怕人家笑話!”
“不怕。”
“什麼不怕?”
“不怕人家笑話。”
葉瀾兒不知該哭還是該生氣,噎得幾乎要吐血:“那你想怎麼樣?”
慕容恪把玩著手中的玉佩,盯著葉瀾兒那張滿是淚痕的臉:“誰派你來的?”
葉瀾兒搞不懂他在說什麼,難道我自己還做不了自己主了,非得別人派,才能來偷你東西啊?
“沒人,我……啊!你幹什麼!”
葉瀾兒還沒有說完呢,慕容恪長臂一伸,摸到她的耳後,將那張人皮麵具一把扯了下來,疼的葉瀾兒直叫喚。
“哎呀,你輕點行不行,疼死我了!”葉瀾兒跺著腳,疼到無處躲藏。
這個人皮麵具好不容易才粘上的,林巡說取下來的時候必須先用水浸一會兒的,現在這麼粗暴撕下來,簡直跟撕了她的臉皮一般。
“是你?”慕容恪看到葉瀾兒那張清麗的微微發紅的小臉,一時間有些怔鬆。
偷東西偷到出神入化,他應該聯想到她才是。
葉瀾兒暗叫不好,趕緊捂住臉:“不是我!不是我!”
慕容恪微微咳了一下,幾乎要被她愚蠢的遮掩逗笑了。
“你不是啞女嗎?”太子說自己府中新來的這個女子是個啞女,慕容恪沒有多想,現在有點納罕太子竟會拿這麼點小事騙自己。
葉瀾兒心中苦澀,沒想到事情發展到這一步,認親不成還給人知道的了自己的秘密,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下定決心閉緊嘴巴,再也不肯多說一個字。
二人正對峙中,蘇玉押著林巡過來了。
“王爺,這家夥,沒想到有兩下子。”蘇玉的語氣中倒是帶了些許讚賞。
葉瀾兒看到林巡被擒住,頓時如同泄了氣的皮球:“林巡,你,你不是說保護我的嗎?怎麼連那個小白臉都打不過?”
林巡低頭不語,心說那個小白臉可是天下第一劍呐。
不過他同時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更加努力練功,總有一天要戰勝蘇玉。
蘇玉聽著葉瀾兒對自己的稱呼,大大的不悅:“你說誰小白臉!你才小白臉!你!哎,你怎麼,怎麼是你?你會說話?”
葉瀾兒翻了個白眼:“說的就是你,小白臉!你看看人家林巡,長得多爺們,看看你,嘖嘖嘖,你自己說是不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