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珍似乎是進入了忘我的境界,她一擺放,一邊不斷變換位置,一邊口中喃喃自語:“乙,丙,丁,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戊,已,庚,辛,壬,癸,蓬,任,衝,輔,英,芮,柱,心,禽……”
最後,她猛地站起身來,聲音中充滿了崇拜和讚歎:“慕容恪,你算的對!這懸崖,應該就是生門所在!
你什麼時候變得對奇門遁甲如此了解,隻是聽了葉瀾兒把幻境當中的事物一說,便找到了生門?”
慕容恪搖搖頭:“我對奇門遁甲陰陽之術知之甚少。”
秦易珍滿臉的不信,麵色喊春,語氣溫柔:“那你怎麼找到的?我剛剛也是有了你的提示之後,反過來推理驗證的。
如果讓我自己正向推算,根本就不可能找的到!”
慕容恪走到小河邊,看著緩緩流淌的河水:“我不懂五行,不會推算,但是我有眼睛。
既然是幻境,即使再逼真也不可能做到跟現實一模一樣,他們相疊加的部分,應該就是現實中必然存在的。
比如,這黃羊。
再比如,這條河。
在我們眼裏,它是一條河。在葉瀾兒的眼中,它是懸崖。
那麼在真實的世界中,這裏一定存在著某種的特定的,不能被忽略的地理環境。
我推測,這確實是個懸崖。”
“啊?”葉瀾兒要哭了:“既然是懸崖,還叫什麼生門!根本就是死地好嗎?”
“這是懸崖,但絕不是死地。你們仔細聞一下,底下有蘭花的幽香傳來。”
葉瀾兒深深吸了吸鼻子,啥都沒聞著。林巡卻點了點頭。然後秦易珍也若有所思地跟著點了點頭。
葉瀾兒懵了一臉:狗鼻子啊這群人。
“有花香襲來,說明即便是斷崖,也不可能很深,所以我們跳下去,應該是沒問題。”
葉瀾兒完全不讚同:“應該,應該,說到底還不是猜!
你們不能這麼相信自己的猜測。跳下去之後沒命了,可就沒有機會後悔了!”
“所以,要你先跳跳看。”慕容恪說道,臉上竟然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社會小混混一般的痞笑,顯得特別的違和。
但是他一步步像自己靠近的動作卻顯示出他無比的誠意。
“靠!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沒良心!感情喂我吃那個什麼藥丸子就是在這等著我呢。我拒絕!我渾身每一個細胞都拒絕!抗議!”
抗議無效……
葉瀾兒的話音還沒落地呢,整個人就被慕容恪抱在懷裏,跳下了那根本就看不到盡頭的萬丈懸崖。
林巡和秦易珍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
秦易珍對於五行八卦和奇門遁甲雖然有所了解,但也遠遠沒有到精通的程度。她對自己剛剛的推演並說不上多有自信。
聽了慕容恪的解釋之後,十分最起碼信了八分。
但是,八分,並不足以讓她就能夠下定決心跳下那個懸崖。
可慕容恪竟然如此大膽……
真的不愧是殺伐果斷的虎威將軍。
這樣想著,秦易珍胸中突然也生出了許多豪邁之氣,她向河邊走了兩步,準備縱身一躍。
林巡拉住了她。
秦易珍知道自己的這一身傷都是拜林巡所賜,本來就沒有多少好氣,見他阻撓,怒目圓睜:“你幹什麼!”
“既然王爺和姑娘已經先下去了,你為什麼不能等他們給我信號再行動?”
林巡也沒有想到慕容恪會動作那麼快,葉瀾兒,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他心中是有些著急的。
但是事已至此,他還是想要確保萬無一失。
因為如果真的如慕容恪推測,這懸崖(河水)就是生門,那麼設計慕容恪的主使肯定會安排人手在下麵等待著他們。
保存實力,也是給慕容恪和葉瀾兒提供力量。
二人正僵持著,水下傳來了葉瀾兒的聲音:“林巡!秦易珍,下來吧!真的沒事耶!”
二人聞言,均是立刻就跳了下去。
雖是鑽入水中,身上卻一點都沒有冰冷的感覺,隻是一瞬間的功夫,兩個人便跌落在厚厚的草甸子上。
林巡一軲轆爬起來,看到葉瀾兒笑眯眯的看著自己:“嘿,我夠意思吧。剛剛我們倆下來的時候,頭都撞起包了。所以呢,我特地弄了些草來給你們鋪上……”
其實葉瀾兒下來的時候,慕容恪在使用奇功的同時用自己的身體護住她,根本沒有讓她受到一點的磕碰。
倒是慕容恪自己,臉頰蹭到了一處岩石,擦破了皮。
“多謝姑娘!”
秦易珍也爬了起來,摘著頭上的草葉子,不滿形象受損:“什麼亂七八糟的,這麼多草。”
慕容恪站在距離眾人五步遠的地方,沉聲說道:“林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