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怕死,也沒有人畏懼。
於是,所有人集體向前邁了一步。
玉飛鳶眼中有些激動,但她沒有說什麼。目光掃過眾人,點了二十個名字,將二十個包裹發了下去。
戰前部署已經安排完畢,其中一個略嬌小的女子開口問道:“掌門,我們好有好多的桐油,還有幾架火球彈射器,這個什麼時候用?”
玉飛鳶默然了片刻,還是坦誠相告:“這個是我考慮不周。彈射器,需要至少三人同時才能操作,我反複考量過了,咱們人手實在不夠分配。
並且,區區五六百人用彈射的火球來對付,尤其在那麼空曠的地方,怕是命中率不高。還是……”
眾人都明白了。
這些桐油,還是留著在最後一刻,將著雲鶴山的一切,付之一炬吧。
眾人領命紛紛散去,各司其職,等待著最後決戰時刻的到來。
雲鶴山上出奇的安靜,帶著大戰即將到來之前的肅殺。
另一方麵,接近六百人的烏合之眾相互吹捧著,男女調笑著,同時心中警惕盤算著,終於到達了距離雲鶴山不到十裏的小鎮上。
他們浩浩湯湯,橫行無忌,潮水般湧入了小縣城的各個酒樓,將原本還在酒樓中用餐飲酒的平民百姓都哄走,叫了各種酒肉菜式,根本不管青天白日,吆五喝六地飲酒起來。
這幾個幫派雖然名聲臭不入流,但是他們的裝扮卻都極為標誌顯眼。
青桐派一律是鑲著金邊的黑袍,天翼派則灰撲撲的像是許多鳥人,紅綃派跟玉女派一樣,都是女子,隻不過玉女派有白青黑之分,紅綃派則全是紅袍。
為首的除了玉女派一個尖嘴猴腮眉眼猙獰的女子,紅綃派的是一個體態妖嬈頗有內容的半老徐娘,青桐派是一個麵白少須的幹癟中年男人,天翼派則是一個三十多歲,長得還不錯的青年男人。
這幾個頭目連同得意的手下,進駐的是小鎮上最大最豪華的酒樓。
四個領頭的坐在二樓一間裝飾豪華的廂房,眼睛中無不泛著精彩的光芒。
“明日便要去那雲鶴山,今日當痛飲一番,養精蓄銳!”青年男人一邊笑著,一邊給另外幾位斟酒。
幹癟男點點頭:“不錯不錯,我們諸位兄弟來回奔走了幾百裏地,今日是該在此地好好歇息一下了。”
尖嘴猴腮先舉起酒杯:“小女子在此多謝各位掌門的仗義相助,今天用著薄酒聊表敬意,等明日攻下了雲鶴山,必定奉上滿漢全席!”
一輪酒喝完了,他們又開始了冠冕堂皇而又虛偽至極的談話,無非是什麼當今武林沒有當初的無影派坐鎮,群雄分起,是我等一顯身手,大展宏圖的好時機……
半老徐娘看幾個大老爺們還有那個醜的幾乎讓自己能把隔夜飯吐出來的女人全部做顧而言他,心中頗為不屑。
“如何稱霸武林,那是以後的事情,我呀,現在最關心的是,那雲鶴山上究竟藏了多少金子,還有那玉飛鳶究竟是否如同傳言中所說那麼不好對付。
我帶出了紅綃派中的精銳,都是我紅花最看重也最倚重的,可不想都折在了雲鶴山。
劉茜,你倒是說說啊?”
尖嘴猴腮被點名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她的確是用雲鶴山上的寶藏將這幾個門派給引誘過來的。但是雲鶴山上究竟有多少寶藏,而那些寶藏又究竟藏在何處,她真的不知道。
她生的貌醜,根本就不得耿欣昌寵信,能夠在幫派中立足並取得一定的地位,全憑做事心狠手辣,對耿欣昌的要求言聽計從,是個忠心耿耿的牽線木偶和殺人機器。
這一路上,那幾位關注的點其實都在這裏,都想知道自己最終究竟能夠拿到多少金子。礙於麵子沒有問出口,但是少不了旁敲側擊。
既然問得迂回,那麼回答就可有可無,劉茜一直就在支支吾吾,遮遮掩掩,誇大其詞。
如今被直接的問了,實在有些為難。
她想了想,如此說道:“耿掌門樹敵很多,極為擔心他們哪天會報複,所以著工匠修了很多的密室和逃生通道,密室數量之多,如同螞蟻的洞穴那般。
而密室之中,堆積的便都是黃金。
所以,隻要我們將玉飛鳶抓住,就能知道這些黃金的下落。”
半老徐娘聽得眉頭直皺:“這麼說,你其實,什麼都不知道!有多少金子也不知道!?你當初找到我紅綃派,口口聲聲說的可都是隻要幹了這一票,一輩子不愁吃喝!騙子!”
劉茜麵皮發紅:“雲鶴山藏有金山銀山,但凡是我玉女派中人,無人不知,豈有欺騙一說?
隻是密室修建的工匠全被滅口,寶藏所藏之地,隻有掌門清楚,隻要我們抓到玉飛鳶,不難問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