驃騎將軍秦凱旋最近回到了京城。
是夏獻帝親自下的詔令,讓他安排好北方的軍事防務,火速趕回京城。
聽到父親回來的消息,秦易珍非常高興。她早早地就在大門口等候,看到父親的馬和其它護衛遠遠地走過來,便趕緊迎了上去。
秦凱旋翻身下馬,眾將士也紛紛下馬。
秦易珍令人帶隨性的士兵去洗漱休息用餐,她自己親手摻著父親的手臂,親昵地往府中走去。
“爹爹,您終於回來了!我自己一個人在府中,孤單的都要生病了!”秦易珍撒嬌道。
秦凱旋伸出手來捏了一下她的耳朵 ,像她還是小時候那樣。
“我聽說,最近你一反常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每日在家中養花讀詩,徹底轉性了,是真的嗎?”
秦易珍瞪大了眼睛,驚訝的問:“這您都知道,您聽誰說的?”
轉而一想,秦易珍換上了嬌嗔:“爹爹,您就說實話吧,是不是在我身邊安插了眼線,把我每天做什麼,說什麼,吃什麼都要向你彙報?”
秦凱旋哈哈一笑:“沒錯,我是安排了眼線。以前你桀驁不馴,隨心所欲,每每在這京城惹是生非,我部派人好好監視著你,萬一你捅了大簍子,可怎麼辦?”
秦易珍垂下了頭:“我就知道,對我,您就是一百個不放心。我好恨啊,很自己不像姐姐那樣,什麼都讓您省心。”
一提到秦易函,秦凱徐的臉色變得很差,硬鼓鼓的腮幫子顯示他現在正在拚盡全力對抗憤怒。
秦易珍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竟然會如此生氣,她趕緊道歉說:“爹爹,對不起,姐姐的忌日就要到了,我偏偏在這個時候說這個,對不起!”
秦凱旋聽了秦易珍的話,知道自己的女兒是誤會自己責怪她。想到從小到大,秦易珍總是被拿來和出色的秦易函比較,自己也經常會因為秦易珍沒有做到秦易函那樣而斥責她。
以前,真的是自己錯了。
並且,不僅僅是自己錯了,天下人都錯了。最富才情的女子這個稱號可以頒給秦易函沒錯,但是她身上的其它盛譽,根本就是名不副實!
昨天傳旨太監傳完聖旨之後,從袖袋中掏出一個散發著幽香的信封遞給了秦凱旋。
秦凱旋讀後,又羞臊又憤怒,氣的當場掀翻了書案。
自己引以為傲的女女兒,竟然做出這種無恥下流的事情。非但如此,還要逼迫自己這個生她養她的父親,違背原則,為她周全。
真是大逆不道!可惡!可恨!
“爹爹?”秦易珍看到父親的臉色越來越差,晃了晃他的胳膊。
秦凱旋回過神來,拍了拍秦易珍的手臂:“珍兒,爹爹這次回來,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講。你隨我來。”
秦易珍本來安排好了婢女服侍秦凱旋沐浴更衣用些茶點,但是看秦凱旋雖然風塵仆仆但眉心糾結,急不可耐的樣子,還是隨他一同進了書房。
屏退下人,關閉門窗,秦凱旋把事情的經過全數告訴了秦易珍。
秦易珍認真聽著,並為自己聽到的事情感到驚訝,尷尬,說不出為姐姐還活著高興,還是為這件事情而悲哀。
從小到大,姐姐一直就是她的榜樣,她的標杆,她心中完美的存在。同時也如同壓在她身上的一塊巨石,時刻提醒著她自己的不堪和粗陋。
現在偶像坍塌,她有些輕鬆,更有些迷茫。
她歎息一聲:“姐姐……她究竟要做什麼……風采絕豔睿王爺,她竟然當做敝屣一般丟棄。”
秦凱旋恨恨地拍了一下書案:“她想幹什麼,這已經再明顯不過了!她想做那隻鳳凰呢!
我秦凱旋前世做什麼什麼孽!竟然生出這麼一個不知天高地厚,行為狂妄的女兒!
珍兒,你知道麼,你姐姐現在,已經懷了龍種!”
秦易珍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當初她跟我說,如果皇上給她和睿王賜婚,那麼秦家就會被和睿王捆綁在一起,萬一哪一天,皇上什麼人倫親情都不顧,執意要對睿王下手,第一個倒黴的就是秦家。
她說她雖然愛慕慕容恪,但是身為秦家長女,絕對不可以連累整個秦家人陪葬。所以,她選擇詐死。她願意放棄秦易函這個姓名連同秦家女的身份,成全慕容恪,也成全我們全家。
當時我被她的這番話感動到落淚,心中懷著對她的愧疚,答應了她的請求。
可是,現在想想,我這個做父親的,竟然被一個才十幾歲的黃毛丫頭騙的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