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讓皇上見到她,最簡單的辦法便是找個由頭將她遣出宮去,何必……”一個清脆耳光幹淨利落地打斷了他後麵的話,徐順賢愕然地摸著臉看著慕容睿滿是笑意的臉,血順著嘴角滾了下來。
“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本王做事了?”慕容睿伸手抹去他嘴角的血,嘴角向一邊勾起。他將血汙抹到他臉上,脖子上,眼中寒光一閃,手猛得收緊,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
徐順賢嚇得渾身發抖,掙紮著說:“奴才……奴才知罪。求……王……王爺……”
慕容睿卻依舊笑著,將手越收越緊,直到徐順賢臉色發青,嘴唇泛白,這才將手鬆開。
徐順賢咳嗽著,雙腿一曲,連滾帶爬地到慕容睿腳下,連連叩頭:“奴才……咳,咳……多謝王爺不殺之恩!”
慕容睿冷著臉,蹲到他麵前,將沾血的那隻手在他身上擦了又擦。
“還有事麼?”
“有,有!”徐順賢任他在自己衣服上隨意擦著,動也不敢動:“皇後,皇後的人選,是否就定緋月姑娘?”
“不。”慕容睿站起來,掏出絲帕擦拭雙手:“她雖是我派去的,可並不一定就是皇後的最合適人選。皇後不必這麼早就定,再看看,看看這些姑娘,誰能鬥到最後。”他說著,臉上又泛起嘲諷的笑容。
“遵命!老奴告退。”徐順賢垂著頭,站起來,麵向著慕容睿,向後退了許久才轉身離去。
慕容睿看著他的背影,皺起眉頭,張了張嘴,終於還是說道:“等等。”
徐順賢忙回身行禮:“王爺請吩咐。”
“你那是有個叫張德的嗎?”
徐順賢不知他為何突然問起這個人來,雖有疑竇,卻還是恭恭敬敬地答道:“回王爺,有。”
“羅世文的家是他抄的?”慕容睿問得漫不經心。
“是。”
“羅世文家那幅紅袖添香圖,想必是在他的手中了?”慕容睿走到他麵前,再次露出令他膽戰心驚的笑容。
徐順賢嚇得頭都不敢抬,心裏既暗罵張德私吞名畫,又對慕容睿今日的反常感到奇怪。王爺一向心高氣傲,怎會對他們這些奴才提什麼字畫?
“奴才實在不知。待奴才回去責問張德,若真有此畫,定將它呈送給王爺。”
“若他不承認呢?”
“據奴才對他的了解,他斷斷沒這個膽子。”
慕容睿卻好似沒聽見他的話一般,將手中的絲帕扔在地上。
“若他不承認,就把他的頭割下來,懸於東門。羅世文一黨不是一直在向朝廷要說法嗎?這顆人頭便送給他們,做個順水人情吧!”
“是,奴才明白了!”
慕容睿不再理他,徑自離去。
走出裏間,在書案前坐定,剛剛拿起一本書,一陣歌聲傳了過來。
“世事茫茫難自料,春愁黯黯獨成眠。……”
他玩味地一笑,放下手中的書,站起身來。
是該去看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