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來越黑,越來越靜,身體好似被撕裂般疼痛開來的女人,在黑暗中再度觸到了那抹熟悉的麵孔。
那五年來不願回憶的畫麵將她徹底吞沒,“沫沫,別管我,快走,快離開這裏!”
“不,涼城哥哥,我不走!你抓住我的手,快抓住我的手!”
巨大的海浪聲似乎要將她的聲音全數吞沒,她用盡了渾身的力氣在不斷低吼著,拚命去抓他的手。
“沫沫,答應我,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涼城哥哥,你為什麼要這樣?為了我,真的值得嗎?”她撕心裂肺的低吼著,淚水淹沒了她的所有視線。
“值得……”黑暗中,那熟悉的麵孔漸漸被被海水淹沒,她站在甲板上,拚命的去抓他的手,卻怎麼也無法抓到了……
巨大的海浪拍打過來,將她整個人都淹沒了,而那張熟悉的麵孔,越來越遠……
“不要,不要離開我……”
翌日,再度從噩夢中驚醒的蘇沫汐額頭上滿是冰涼的薄汗,麵色蒼白的仿若一張薄紙,一雙手緊緊的攥著被角,渾身輕顫。
身側被擾醒的男人眸底滿是深不見底的幽深和冷漠,“怎麼,又夢到你的心上人了?”
聽到那比寒冰還要冷漠的嗓音,蘇沫汐這才回神,慌忙拭去眼角的濕潤,“慕爺,早安。”
“蘇沫汐,你和陸謹言之前,到底有著什麼樣感人肺腑的情感呢?我很好奇,好奇慕太太是如何做到,心愛一人,而身又可以服侍另一人?嗯?”
陸謹言的婚禮上,蘇沫汐凝視著陸謹言的那種深情並且悲痛的模樣,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腦海裏,並且揮之不去。
他好奇,好奇這個女人的過去,好奇她究竟為什麼可以為愛犧牲這一切?
但更多的是不爽,為這女人算計自己,是因為另外的一個男人而覺得極度的不爽。
“慕爺,我去準備早餐。”蘇沫汐無視他的問題,而是鑽出被窩,徑直走下床欲要躲避他的問題。
還沒有走出去兩步,隻覺得手腕被一股重力攥緊,直接將她帶入了冰冷的懷抱之中,“怎麼,想要逃走不成?還是說,關於你和陸謹言曾經的恩愛,你不屑於跟我說呢?”
感受到一股濃重的寒意逼迫而來,蘇沫汐緊了緊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出,甚至不敢去對視他冰冷似刀的眸光。
“沒什麼好說的,因為,我們根本不曾恩愛過,你還要我說什麼?”
冰冷的手指順著她唇瓣的曲線劃過,每到一處,都令蘇沫汐渾身忍不住的一陣輕顫,驚恐和害怕瞬間包裹著她。
“所以,慕太太隻是癡情的單戀?”他的聲音低沉沙啞,透著一股強大的魅力,但卻令人聞聲喪膽到渾身顫抖。
倔強的眸光對視著那一雙沒有半點溫度的眼眸,她甚至能夠從裏麵看到一絲陰狠和戾氣。
她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一瞬間不知道要如何應對了。
“慕太太還真是夠膽大的,算計我不說,現在,都敢跟我玩謊言遊戲了?”慕子澈垂眸盯著她,就仿若是一隻受驚的小兔子,銳利的鷹眸閃爍著滲人的光芒逼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