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巷子裏,夜子像一灘爛泥般癱軟在牆角,身體酸澀無力,腦袋更是如同被棒槌狠狠敲擊了似的,昏沉絮亂。
但是不遠處拐角外隱隱傳來的急促腳步和零碎的話語聲讓他不得不強打起精神。
握了握緊手裏的鋼管,因為過度緊張用力,原本還帶著絲冰涼觸感的灰白色鋼管已經並不能讓他有太多的安全感。
夜子現在隻覺得掌心沁出的汗水讓他都感覺不到了鋼管本身的溫度和堅硬,好像隔了一層油紙一樣,讓他就連握著,都感覺有點艱難。
真是夠背,這難道就是冤家路窄?
暗啐一聲,夜子用力甩了甩腦袋讓自己稍稍清醒一些,剛才腦袋上被呼的那一拳可不輕,給他的逃跑帶來了極大阻礙。
“去特麼的,欺負了小爺的老妹,現在還想報複小爺,想得倒美!”
夜子眼神一肅,清亮的黑色眸子閃過一絲厲色,發狠似的撐著力竭透支的身體慢慢站了起來。
半邊身子靠著牆壁,夜子緩緩做了幾個深呼吸,右手把鋼管插到腋下,在黑色T恤下擺狠狠蹭了幾下,然後重新拿起,用力握緊。
“幹特娘的,小爺死也得拉上你們幾個墊背才是嘛。”
自語聲落下,夜子身子一動,便是已經轉過拐角。
這是一個幾條巷子串聯的老舊小區,雖然地處偏僻,但是夜子卻是熟悉無比,惹得麻煩多了,跑路就必不可少,而熟悉地形就是跑路準則必不可少的重要條件,所以,這座四通八達的城市,對於夜子來說,還真沒幾個地方他不熟的。
太陽高懸,刺眼陽光卻是被巷壁遮擋,讓巷子裏顯得有些幽冷和灰暗。
腳步聲幾乎輕不可聞,夜子身子靈活的拐了好幾個彎,便瞥眼看到了前方不遠處正背對著自己探頭探腦的一個黃毛青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夜子腳步依舊不急不緩,向著黃毛輕輕摸了過去。
小爺是這麼好欺負的嗎?
無聲的到了黃毛身後不遠,夜子暗啐一聲,衝著他比了個中指,掂了掂手裏的鋼管,不做猶豫,腳下猛然發力,看似瘦弱的身子速度瞬間暴增,抬手就是揮舞著鋼管向著黃毛後腦抽去。
這小兔崽子跑起來還真的比兔子還滑溜,上次因為喝的太嗨忍不住口花花了一個水靈的高中生,然後就被這個畜生偷襲的了,現在想到,襠部還有些隱隱作痛,黃毛邊靠著一個拐角向著周圍張望,邊乘著幾個兄弟分開尋找的空擋歇息一會。
等找到那兔崽子,老子也要讓他嚐嚐蛋碎的快感有多刺激!
正惡狠狠想著的黃毛,卻在這時,突然感覺到腦後一陣呼嘯聲傳來,一股寒氣猛的從尾椎骨直衝天靈,整個人瞬間一震,臉上帶著還沒反應過來的僵硬,舜的轉頭。
當!
沒有想象中甩到皮肉的感覺,夜子冷眼看著舉著棒球棍擋下自己這一棍的黃毛,嗤的一笑,右腿倏地抬起發力,一腳就踹在了黃毛的側腰上。
“小兔崽子!你特麼……”
黃毛受力踉蹌後退,一下跌倒在了地上,吃痛的捂住腰部,不禁就要怒罵出聲,還敢主動找上他?黃毛心裏獰笑著,手裏的棒球棍甩了甩,斜眼看向夜子:“是來找死的麼?”
夜子冷笑,這時候還有心思放狠話?當即不給他喘息的機會,欺身上前一棍抽在黃毛臉上,然後再次用力一腳踹在了黃毛的胸口。
“去你大爺的!”
黃毛還沒反應過來,正準備逮住機會教訓這小子一頓,就被迎麵一棍抽的懵逼了,幾顆碎齒被夜子一鋼管抽的伴隨血液飆射而出,身子向後衝了一小段距離才停下,然後黃毛就這麼直直的躺了下去,抽搐都不帶一下的眼皮一翻,直接昏厥了過去。
“呼~”夜子吐出一口氣,抹了抹好像濺到他臉上的血液,撐著牆壁稍稍喘息。
還有兩個和黃毛一路的混混雖然應該聽不到這邊快速解決的打鬥,但是這個地方委實不算太大,要找到他也隻是時間問題。
這黃毛還真不吃教訓,被他偷襲過一次還能再讓他得手,也是夠蠢,怪不得三個人中間叫囂的最凶的是他,受傷的每次也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