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過了,喝過了,跳過了,玩過了,大家也都瘋累了。其他人打著哈欠回到船艙裏,留下佐彥和淩醉坐在高高的桅杆上,淩醉的頭靠在佐彥的肩膀上,俯視著海天一線,這種感覺真好。
佐彥說:“看得出來,他們很喜歡你呢。”
淩醉接著酒意說:“我也很喜歡他們啊,你手下的人總是這麼有趣。和佐彥在一起玩真好,每次都很開心,什麼煩惱都可以統統拋掉。佐彥,我喜歡你,從第一次見麵就喜歡上你了。”
佐彥剛剛麵露喜色,淩醉又說:“但是我不能和一直你在一起,我需要塞洛,我必須讓他回到我的身邊。可能,我沒那麼喜歡你了,你還有梅拉妮,或許還有很多其她的女人,你太花心了。你還和呂妃裏合起夥來騙我……”話沒說完,她便昏昏睡去。
淩醉的抱怨讓佐彥心裏很委屈,但有些事情還是不能告訴她。
回到不分晝夜的靈堂,淩醉的花妖生活步入正軌。在樸素複古的建築中,她擁有了屬於自己的一席之地——一間四麵是土牆的屋子,裏麵隻有一張鋪在地上的床和一套簡單的梳妝桌椅,淩醉的第一印象是這裏還不如呂妃裏在浮萊格島的小木屋。
她的隔壁屋子都是空的,總感覺呂妃裏是故意把她和其他花妖隔離開,在淩醉眼裏這就是間牢房。就算自己將來有可能變得很厲害,厲害到可以殺死荷韻,但現在自己什麼都不是,即使變成了你呂妃裏的棋子,也不用把我當成怪物一樣關起來吧,我可是你的王牌!
一個風嬌水媚的女子,穿著與淩醉截然不同的服飾走了進來,她盤起的發髻上隻有一根蝴蝶發簪。淩醉從她那冰藍色的瞳孔中看不到自己的身影,隻有刺骨的寒冷。她遞給淩醉一套和自己一樣的服飾就離開了,從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
淩醉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拿起那套衣服仔細端詳起來。很簡潔浪漫的設計,隻一塊藍色布縫合而成,在腰間係著一條略微傾斜的細腰帶,增強了垂墜感,左肩用精巧的別針將布前後固定在一起,多餘的布料形成左臂自然褶皺的寬鬆袖子,右肩和右臂裸露在外。
淩醉被這種衣服充滿個性和藝術的款式吸引了,自然、清新、單純中透著高貴的特點和當年母親的設計風格如出一轍,這也是自己一直以來追求的隨性美,原來這裏也沒那麼糟糕嘛。
淩醉迅速換好衣服,站在鏡子前照了照,要不要把頭發也盤起來呢?她摸了摸自己的長發,那條係死的紅發帶還在。去鬼蜮的時候忘了和塞洛把這個問題解決了,這樣也挺好,說明我們倆之間還有羈絆。
淩醉拉開抽屜,裏麵還是有些看起來很經典的飾品的。她戴上珠串花係帶項鏈,兩個銀質的大耳環,徹底撇去高跟鞋,她發現這裏的女花妖是不穿鞋的。
換裝完畢,淩醉開心地在鏡子前蹦蹦跳跳地轉著圈,突然就想起了阿卡多蓮伯爵府起火的那天,自己也是穿著媽媽新做的衣服在哥哥麵前這樣來著。淩醉停下腳步,對著鏡子裏的自己擠出一絲微笑,凡城已經和自己沒有關係了,對於給了自己那樣回憶的地方,淩醉沒有絲毫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