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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死刑犯而言,,最為痛苦的不是執行死刑的那一天,而是在等待星期來臨的那一天。
對於我來說,恐怕在接到這一次任務之前,從未想到過會有與一名死刑犯零距離接觸的一天。
在這個國家,對於死刑犯的處理方式隻有兩種:槍決與注射死亡。
槍決的執行率為百分之九十四左右。
從事心理工作的人員,大多為女性,並且普遍經驗不足。所以想使這種工作,一邊得要由我們這老一輩來幹。
從接受這份工作開始,一直到執行死刑的那一刻,我都必須陪伴在死刑犯的身邊,經曆他們人生的最後時光。他們的惡跡,行刑前的恐懼,懺悔與人性都會在我眼中呈現。
這份工作與我之前的工作性質完全不同,以上也僅僅隻是我的猜測,畢竟書本上的案例足以使人臆想翩翩。
執行死刑的日期:2020年6月28日上午9:59分。
6月27日的清晨,我就急匆匆的前往領導的辦公室,這種急切的樣子與平時的我的性格所完全不同,但是出於一種職業,或許說是人類本身的憐憫,我並不想要拖任何的時間。
我一走進辦公室,領導就上前遞交給我一份文檔,這是我的心理輔導對象更為詳細的資料。
隨後我便直接在他們的帶領之下,走上了他們的車,開向了離本市較遠的沿海地區的一所監獄,那是我生平第一次的“造訪”。
我看了看文檔上的照片,一個十分年輕的孩子,他的表情很和善、並且安詳,並不是我心中仿佛張飛一般凶神惡煞的男子。心中稍稍有了些放鬆。
北海。
我默默地記在了心中。
但隨著我的閱讀,我的頭上開始有汗水滴落,車內空調開得很足,但是汗水卻還是流淌了下來。
這是去年“血腥聖誕”事件的締造者!
我的呼吸有些急促了起來,這一趟行程恐怕遠沒有我想象中的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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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扇厚重的金屬大門緩緩的打開,大門的兩處各有一座高高突起的哨塔,上麵配備了荷槍實彈的警察。他們一動也不動,渾身散發著一種冰冷、肅殺的氣息,仿佛獵豹一般凶狠。
駛進了大門的內部,一道關口出現在了眼前,兩名工作人員走向我們查看工作證件。
由於是有著上級領導的親筆簽字,我們很快就在被核對好之後放行了,但是我卻在他們看到我的輔導對象的名字時,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我清楚地看到,他們在我們緩緩駛離時,眼中浮現的一絲........恐懼!
等我們進去後,裏麵一名身著警服的中年男子早已等候在那裏,根據我隨同而來的法官介紹,這就是這座監獄的獄長。
雙方簡短的寒暄一番,就直奔主題,根據相關的程序,我簽署了法官所遞交給我的相關文件,條款詳細,但我也沒有細看。據法官的介紹,裏麵無外乎就是一些有關於保密條例之類的規定與證明合法身份的文件,以及最重要的進出的通行證。
簽署完畢後,法官就和獄警以及司機離開了。獄長再一次將這一次的對象的資料給我看了一下,基本和之前我所見到的那一份沒有什麼出入,就是多了幾起發生在監獄之中的暴力案件。
以及協助越獄的事件內容!
我忽然明白,這或許才是他被判處死刑的最直接的緣由。
在獄長的帶領之下,我們穿過了一堵黑色的大門,而大門後的景象的確是別有洞天。
周圍遍布著倚牆而建的鐵絲網,有著差不多四五米的高度,很難攀爬。鐵絲網的頂端更是被設置了層層疊疊的倒刺,看著上麵依稀的血跡,這裏坑定不止一次挫敗了那些對於翻越保有著不切實際的想法的狂徒的希望。
狂徒,似乎有些刻薄,但對於這些窮凶極惡的人來說,卻是恰到好處。
經過那些用來迷惑別人的鐵絲網,後麵則是一片寬廣的空地,足有足球場那麼大。
獄長似乎看出我的疑惑,笑著說道:“這裏之所以要留出這麼一片地方,是因為一旦有犯人要越獄,就必須經過這裏,而這裏對著我們獄警來說,一覽無遺。”
隨後我們又徑直的穿過一處空曠的餐廳,來到了一扇鐵門前麵,上麵的編號我始終印象深刻——151008。
獄長輕輕的刷了一下門上的刷卡器,伴隨著“滴”的一聲,門上由紅燈變為了綠燈,裏麵一個消瘦的年輕人早已靜靜的坐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