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冰涼的咆哮灌進耳朵裏。
傅心怡一雙充血的眼眸呆呆的望向邱墨辰。
她抿了抿唇瓣,渾身止不住的戰栗。
她喃喃的說道:“墨辰,跟你結婚的人是我,不是淩筱筱,你就算對我有恨,可這裏應該掛的是我們的照片。”
傅心怡說完這句話,腳步微蹌,仿佛抽空了全身的力氣。
她看向門口,目光裏滿是悲涼。
她想,她會打動邱墨辰的。
她想,她會用自己的溫暖去融化這個如同冰山一樣冷硬的男人的。
“我們的照片?嗬!”邱墨辰步步逼近,反問的語氣濃烈,而嗤笑的聲音像尖尖的匕首劃過傅心怡的心髒。
痛且麻木著。
走近傅心怡,邱墨辰雙手撐在牆上,將後者圈在了自己的懷裏,他低下頭,一字一句,格外清晰:“我娶你回來,隻是為了提醒自己,筱筱當初是如何被你害死的。”
他極度暴烈的說著,牙齒在牙槽裏嘎吱作響。
傅心怡澀紅著眼睛,她在邱墨辰的懷裏抬眸:“我沒有害過她。”
簡單明了的一句話,可無論傅心怡說過多少遍,就是沒有人相信。
“是嗎?”邱墨辰壓低了聲線,冷冷反問。
“是。”傅心怡鏗鏘無比的回答。
“可我永遠都不會相信你。”
望見傅心怡眼底的波瀾不驚,邱墨辰有些煩躁的暼開雙目。
隨後,他吼了一聲,推開了傅心怡。
他往臥房裏麵走去,將傅心怡丟在地上的婚紗照撿起來。
有一張被扯成兩半的淩筱筱的臉的照片,邱墨辰拿著照片手指戰栗著,他狠狠轉過頭來,將照片甩在了傅心怡的臉上。
“今晚上,我要看到完好無損的照片。”
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是大片大片的厭惡及悲痛。
想到一個月前發生的事情,邱墨辰的心如同被淩遲著一樣。
他最愛的女人在他們的婚禮上離開他了,永永遠遠的離開他了。
而罪魁禍首,此刻正站他身邊,以他妻子的名義站在他身邊。
可邱墨辰胸腔裏翻滾起來的,是無盡的恨。
他將傅心怡娶回家,是想折磨她,讓她痛苦。
而照片的棱角打到傅心怡的臉上,將手術刀劃過的傷口再一次給撕裂開來。
痛,在一瞬間裏像斷了閘的洪水,奔瀉而溢著。
“噝……”
她倒吸了一口涼氣,伸手捂住自己的臉頰,疼的肩膀不住發顫。
“怎麼?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愛我嗎?你不是口口聲聲說為了我做什麼都可以嗎?這不過才一天時間,就忍受不了了?想成為我邱墨辰的女人,現在的你,還沒有那個資格。”
沒有心疼,更沒有憐憫,有的隻是無盡的屈辱和欺壓。
邱墨辰的話像掛滿荊棘的鞭子抽打在身上,皮開肉綻。
他總能掐住她的軟肋,一語中的。
沒錯,傅心怡愛他,愛到不畏所有。
因為她想,總有一天,她會打動邱墨辰的。
當晚,傅心怡將淩筱筱和邱墨辰的合照又重新掛回了臥房裏。
看著那些照片,她隻覺得自己快要被窒息了。
可是,門打開,一道冷漠無溫的身體緊緊貼在她後背。
邱墨辰說:“明天來我公司上班,以我秘書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