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期間,季書墨無意中又聊起了紀浩然的情況,紀浩然車禍後一直昏迷不醒的事,一直是他的一塊心病,他很清楚,紀浩然不能恢複健康,那麼甘露的大石是一直不能放下的。
他閑聊著問:“紀醫生,你哥哥最近的情況怎麼樣了?人的意識清醒了嗎?”
紀碧霞聽到問話,頓時低下了頭,幽幽地說:“我哥的情況還是那樣,腦電圖什麼的,都是正常的,就奇怪的是,人就是醒不來,隻能依靠著營養液來維持著生命。”
季書墨低頭了沉思了一會,才緩緩地說:“以你的經驗,你覺得你哥這樣的情況,正常不?”
紀碧霞很是肯定地說:“我哥的情況肯定是不正常的,但我已經查了很多的資料,也問過我的導師,就是找不到病因,但現在他的生命可以在延續,也算是給我們希望了,我就這麼一個哥哥,如果他真有什麼事,我都不知道怎麼辦……”說話間,她的眼淚都已經充滿了眼眶,隨時要掉下來的樣子。
季書墨紳士地遞給她一張麵巾紙,才不緊不慢地說:“如果你也沒覺得現在的的治療手段跟病情發展不符的話,我認為,有必要從其它的方麵去找找原因,也許不一定是治療方麵的問題。”
“你是什麼意思?”甘露跟紀碧霞兩個女孩都忍不住同時驚問。
“不是治療方麵的問題?”隨之,紀碧霞也略有所思。
季書墨很慎重地點點頭說:“是的,我懷疑這裏麵有人暗中在使壞,我準備聘請私家偵探,把紀浩然的所有治療細節都核查一遍,到時候,可能還需要紀醫生你配合了一下。”
紀碧霞聽了,眼中的淚花都要溢出來了,“季總,真的是謝謝你,你的恩情,我們兄妹今生也無以為報。”
聽了紀碧霞的話,季書墨很大度地一擺手,平靜地說:“你是甘露的朋友,所以涉及她的事,我都會盡力在幫忙的。”
季書墨的話,也讓甘露陷入了沉思,吳慈設局要害季書墨,現在季書墨和紀碧霞又懷疑有人在對紀浩然下毒手,這兩件事雖然看起來毫不相關,但甘露卻覺得裏邊有千絲萬縷的聯係,甘露仿佛看到眼前有一張大網,隻是這布網的人是誰?
看到甘露的臉色有異,季書墨就關心地問,“露露,你在想什麼呢,愁眉不展的?”他的聲音很溫柔,真的是心痛她,痛到了極致,生怕她會受到一點點的傷害。
甘露回過神來,若無其事地說,“我也在想,紀大哥他腦細胞並沒有損傷,卻昏迷這麼久,真的是很不正常。”此時的她,還不希望被季書墨看出端倪來,吳慈的話,對她還是有一定影響的,她已經隱隱感覺到,這裏麵有一團迷霧,讓人撲朔迷離,難以看清。
“你不要擔心,我一定可以把事情查個清楚的。”季書墨安慰著甘露。
三個人吃過午飯以後,甘露和紀碧霞就要回去了,季書墨還不能開車送她們,就給她們電召了出租車。
在出租車上,甘露再也忍不住了,“碧霞,你是不是愛上了季書墨。”
“是的,我真的愛上了他,自從那天晚上,他用自己的健康來換取我哥的生命時,我愛上了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是一個可以讓女人托付終身的男人。”紀碧霞並沒有回避甘露,而大大方方地承認了。紀碧霞是從來不會把話藏在肚子裏的人。
“你決不能跟他在一起,你不會幸福的。”甘露想到不久以後的計劃,不得不為自己的朋友擔心。
“我覺得我可以跟他在一起嗎?難道你不知道,在他的眼裏,隻有你啊!我當然知道,我跟他在一起是不會幸福的,因為他根本不愛我。”紀碧霞緩緩地說。
“那你為什麼還要愛他?”甘露覺得不解了。
“愛一個人是情不自禁的,我不能強迫他愛我,同樣,我也強迫不了自己不去愛他。”紀碧霞的語氣裏,帶著無限的憂傷。
聽了紀碧霞的話,甘露的心也被重錘打了一下,是啊,愛一個人是情不自禁的,自己又何嚐不是呢,季書墨的影子同樣深深地埋在自己的心底,揮之不去,隻是自己卻不能像紀碧霞那樣,坦然去表達出來,因為周曉嵐的死,早已經給她的心上了一把重重的鎖。
紀碧霞看著甘露不說話,又幽幽地說,“甘露,季書墨他真的很愛你,就算是為我哥獻血的時候,我相信,他很大一部分原因還是為了你,而且他是一個非常善良的人,你姐姐的死,我的直覺上,不一定是因為他問題。”
紀碧霞是悲哀的,她的愛,季書墨完全不會接受,而季書墨的愛,甘露卻拒之門外,紀碧霞的內心裏,其實是很為季書墨覺得難過的。
“你現在喜歡他,當然覺得他是完美的,幫著他說話了。”甘露沒好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