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書墨在擔心金利未來的時候,紀浩然考慮的得更多的是當日發生在金利集團門口的車禍了,他很清楚地記得,那起車禍並不是偶然發生的,那卡車,他當時看得清楚,是衝著甘露而去的,目的就是要了甘露的命,如果那時不是剛好他在旁邊看到,那麼出事的就可能是甘露了。
那一劫,其實是紀浩然代甘露受了,隻是對方已經有了殺意,那麼他能有第一次的出手,就極有可能有第二次,想到這裏,紀浩然的後背,隻覺得嗖嗖地竄涼風。而且最讓他擔心的是,甘露那時也是剛回國,就遭到別人的黑手,對方的目的,讓人萬分費解啊。
兩個哥哥有著自己的煩惱,季書琪心中也有自己的煩心事,林義傑對於結婚的事情,也是一直拖著,那天晚上的承諾以後,他就再也沒有提過,馬上就是巴黎的油畫大賽了,季書琪沒有一絲一毫的興奮感,反而覺得他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他每天都會去畫廊幫忙,兩個人每天都會見麵,隻是一天下來,都好像難得說上一句話,季書琪偶爾也會去接些插圖之類的單子來做,以補充畫廊入不敷出的收入,但這些,林義傑越發是客氣的感激,卻沒有親人間那種的溫情。
就是在除夕夜這樣的日子,他也因為需要回家陪他的弟弟妹妹而沒有一起來醫院看望她的哥哥,陪大家一起過年,雖然兩年還沒有結婚,他這樣做無可厚非,隻是在書琪的心中,還是有不少的情緒的。
三個人都在想著自己的心事,紀碧霞再裝作沒心沒肺,也不能再搞起什麼氣氛,慢慢地大家都沉默了下來,一頓飯最後在沉默中吃完了,吃過晚飯後,兩個男人都擔心自己的妹妹回去晚了,不安全,就開始趕那兩個丫頭回去。季書琪和紀碧霞雖然不願意,但無奈哥哥們的軟硬兼施,最後,還是季書琪開車帶著紀碧霞離開了。
兩個男人在床上各想各的心事,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季書墨又想起了那個已經回到澳洲的女孩,自己那天一句話都沒有跟她解釋濟南梅花園的事情,她大概還在生氣吧?季書墨拿出手機,發了一條短信,“新年快樂!”那邊半天沒有回複,季書墨難免有些失落。
不約而同的時,紀浩然也發了同樣的一條短信,隻是同樣是沒有收到回複,他的心比季書墨會更沉重些,他知道的,這個女孩從開始就沒有真正愛過他,所以對他的忽略也算是習慣以為常了。
他倆並不有想到,甘露此時正在邊哭邊與母親訴說著A市裏發生的每一件事情,季書墨正是所有話題的中心,也是甘露傷心之處,甘露的唯一的一份愛情,眼看著就要被埋葬在這恩怨仇恨裏。哪裏有空回複這兩個男人的短信呢。
病房裏的空氣沉默得讓人壓抑,隻有牆上的時鍾在發出嘀嗒的聲音,這樣安靜的環境,讓兩個男人都覺得受不了,最後,紀浩然看了季書墨一眼,率先開口,打破了這份沉默:“書墨,我們談談吧。”
季書墨悶悶地應了一聲“嗯”,就等著對方再說話,也是商場上的習慣所致,在不知道對方的目的何在時,他不會冒然出擊的,對於紀浩然,雖然已經不算是一般商場上的人,不過也終究算不上是哥們的感覺。
紀浩然思索了一下,還是很誠懇地說:“書墨,你還是找個時間和小霞談談吧,我知道你喜歡甘露,感情上的事我也沒有辦法勉強你,隻是我不想小霞她越陷越深,到最後難以自拔,我想,你也不想把她這麼一個好端端的女孩給害了吧!”
說到紀碧霞,季書墨心中,也是充滿歉意地,他不是感覺不知這個女孩對自己的感情,隻是愛這個字太沉重了,他的心中已經有了甘露,無法再有空的位置留給其它人了,既然紀浩然現在提起了,他也是很認真地點頭說:“我知道了,謝謝你能對我的理解。”
紀浩然苦笑了一下,幽幽地說:“感情的事,我是明白的,我自己也是深有體會,小霞畢竟是我唯一的妹妹,我隻希望她可以少受些傷害而已。”說到這裏,他的心中也是陣陣地痛,無論是對於甘露,還是對於季書墨,似乎受傷的都是他們兄妹倆,不能不說這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
季書墨自然也是理解紀浩然的心情的,雖然躺上床上,不方便行動,他還是用很真誠雙眼看著紀浩然,緩緩地說:“放心吧,我會找機會跟紀醫生說清楚的,我真心地真心感謝她這些日子以來對我的照顧,她不僅是一個醫術非常高明的醫生,還是一個十分出色的女孩,我更感激你能如此理解,謝謝。”
兩個男人都非常地聰明,避開了他們幾乎同時愛上的女孩甘露沒有談起,隻是說著一些家常碎話,甘露對於二人來說,都是一種說不出的痛,對於她的不回短信,不得不說是他們心中此刻一個難解的結,到了十一點鍾,兩人都困了,也沒有心思守歲等新年的鍾聲,就各自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