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浩然跟季書墨驅車飛快地往B市趕去,因為高速公路上的監控,已經屬於B市的管轄區,他們想繼續追蹤帶走甘露的那輛警車,隻能到人家的市局監控室去看錄像了。
在車上,季書墨一直皺著眉頭,臉白更是白得嚇人,右手成拳,緊緊地抵在了自己的尾椎骨上,出差旅途的奔波,馬上回來後更是沒有休息過片刻,他那本來就嬌弱的腰椎,此時早已經不堪重負,正在向他發出抗議之聲。
但現在,甘露不見了,更是他心中的最痛,身體上的不適,已經是可以忽略不計了,紀浩然此時專心地開著車,雖然也看出季書墨的身體不適,不過也顧不上其它的,在高速上,油門已經踩到了底,他是恨不得能插上翅膀,馬上查到甘露的下落。
他憑著自己的職業直覺,甘露這次被帶走,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情,對方都是早有預謀的,偏偏甘露如此單純的,就自己中計跳坑了,本來一小時車程,紀浩然硬是用半小時就趕到了,隻是這樣就更加的苦了季書墨。
到了對方市局門口正準備下車時,季書墨掙紮了幾下,卻怎麼也站不起來,剛才車速太快,一路上的顛簸,季書墨隻覺得自己的腰椎骨上像有一把電鋸一般,不停地在鋸著,那難忍的劇痛,讓他根本無力再支撐起自己的身體。
紀浩然知道他的舊患,皺了眉頭,臉上擔憂的神色又凝重了幾分,出發前,他想過不讓季書墨跟隨過來的,他從外地出差回來,剛下飛機,他的身體是難以經受起這樣勞累的奔波的。不過他更知道,甘露在季書墨的心中,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現在甘露出事了,他怎麼會同意不跟著來呢,所以現在,隻能看著他自己多吃點苦頭了。
紀浩然伸手到車內,讓季書墨的雙手,扶著自己的手臂借力,然後他又用另一隻手,托住季書墨的腰椎骨的位置,季書墨雙腳著地,皺眉忍著難以忍受的劇痛,才勉強下了車,隻是就這樣簡單的動作,季書墨後背的衣襯已經濕透了。
紀浩然看著他的樣子,有點擔心地問:“書墨,你還好吧?”
季書墨此時,隻覺得自己從腰椎到右大腿都是劇痛乏力的,如果沒有紀浩然的攙扶,此時他的腰椎骨是無法身承受住他身體的重量,不過甘露的事情重於一切,所以他還是很堅定地搖搖頭說:“沒事的,我們快點進去吧,找到露露要緊。”
紀浩然扶著季書墨來到市局的監控室,不遠的路程,季書墨一路急走,踉蹌的腳步幾次都幾乎要跌倒,幸好都是紀浩然用力地扶住他,才艱難地來到監控室坐下來,因為之前已經跟省廳打過招呼,而且B市的刑警隊長平時在工作上與紀浩然也是接觸頗多,所以大家也沒有客套廢話,馬上就開始工作。
高速公路上的攝像頭很多,對於他們來說,是好處也是壞處,好處是可以詳細地了解到公路上各時間的情況變化,但壞處也是翻看起來,需要耗費的時間也很多,紀浩然沒有辦法,心中再焦急也隻能跟季書墨一起,耐著性子,一個一個攝像頭的錄像重複播放,還不敢快播,生怕漏掉了其中的細節。
但攝像頭也是有盲區的,有時車子剛好行駛在盲區內,那麼就會看了半天,硬是沒有看到目標地出現,隻能繼續到下一個攝像頭去尋找,就這樣,看了一個多小時,紀浩然他們才從高速入口收費處的攝像頭錄像裏看到那輛帶著甘露離開的警車。
不過甘露在不在車內,他們還不能判定,隻是猜測著甘露就在車上,繼續順著這唯一的線索追蹤下去。車子在高速公路上,時隱時現地出現在攝像頭的錄像裏,一直快到了鄰省邊界的高速出口處卻又突然消失了。
這樣紀浩然很是上火,就為了追蹤這輛可能帶走甘露的警車,已經花了五六個小時了,也就是說,甘露已經在A市消失了七八個小時,從中午到現在已經深夜了時分了。
B市那邊的兄弟幹警倒是很體貼,為紀浩然和季書墨叫來了外賣,看著他們一整天不吃不喝地坐在那裏看視頻查找也沒有結果,很是關心他們這樣下去,能否吃得消,隻是兩人心情都壞到了極點,又哪裏吃得下東西呢,紀浩然勉強地吃了幾口飯,季書墨卻是一口也吃不下,大家看著也是隻能焦急難過,卻沒有更好的辦法。
就在大家感到絕望的時候,一直沒有放棄查看攝像頭錄像的季書墨,突然發現,之前大家追蹤的警車居然在返回A市回程的攝像頭裏出現了,紀浩然看著,忍不住爆了一句粗:“靠,這是耍人玩啊,來了又返回……”
不過紀浩然也馬上又來了精神,迅速開始重新追蹤這輛警車,但很快就發現了問題,這警車在高速上行進得很中規中矩的,旁邊有車輛,也馬上就躲開,但路線卻看著很呆板,不像是正常的開車行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