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季書墨觀望的時候,他的手機在意料中響了,季書墨一手拿著拐杖,支撐著身體,另一隻手從口袋裏拿過電話,按下接下鍵。
話筒那邊還是傳來冰冷沙啞的聲音,那是經過變音器處理的聲音,對方的戒備心還是很重的:“你不要回頭,一直往前走,走到停車場,那裏有一輛白色的麵包車,車牌尾數是09的,你直接上車就行。”
季書墨有點不甘心,沒有等對方掛掉電話,馬上問:“甘露小姐呢,我要馬上見到她,我已經來了,你們也應該給出點誠意。”
季書墨他有著自己的想法,他知道還沒有離開A市,紀浩然的人現在一定是在暗處裏守著的,如果這時候可以找到甘露,那麼他們順利把甘露救出來,也不是難事,隻要把甘露救出來,其它的事情就好辦,至於他本人生死,他現在倒真的是不在乎。
對方似乎看出他的心思,冷冷地說:“現在廣場人這樣多,我就讓甘小姐出現,不是給你們可乘之機嗎!別把人當傻子,老老實實地聽話,我會讓你見到他的。”
“甘露現在究竟怎樣了,我要確保她的安全,至少讓我聽聽她的聲音。”季書墨還是不甘心,繼續跟對方周旋著。
對方略略地思索一下,然後斬釘截鐵地說:“不行,她不在A市,現在你見不到她,你還是乖乖地聽話向著那輛白色的麵包車走去吧,那裏會有人帶你到目的地的。”
對方說完,就掛了電話,季書墨環視著四周,這裏四周高樓聳立,有酒店,也有普通的商業住宅,還是寫字樓,敵人正在某處的窗口看著他,現在還是他在明,敵人在暗,他依舊沒有辦法,不得不聽對方的安排。
季書墨緩步向前走去,他的臉上還是一貫的高傲清冷,那挺著筆直的腰杆,是那樣的僵硬,仿佛稍稍一用力,隨時都有折斷的危險,腰上的舊患,此時正折磨著他,雖然有著拐杖的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前行,不過每走一步,腰椎間還是叫囂著常人難以忍受的劇痛。
他拿著拐杖,一步一步地走著,雖然他本來就長得帥氣,身姿依然是那樣的高貴優雅,不過他那白得泛著淡淡的青的臉色,也難以掩飾其中的頹然之態,沒有人知道,現在他這樣每走一步,其實都是幾乎了費盡了他全身的力氣,如果不是甘露的影子在他的腦海裏支撐著他的信念,此時他早已經倒下去了。
對方沒有食言,A市汽車客運站後麵,就是一個停車場,那是方便南來北往的旅客在這裏停車保管,然後再奔去新的短暫的旅程,回來時取回自己的愛車就可以順利回家。
停車場內,有不少白色的麵包車,季書墨舉目四下尋找,終於在靠近門口的角落裏,看到一輛白色的大眾麵包車,車牌尾數正是09。
季書墨緩步勉力地走過去,剛到了車子旁邊,車門就無聲地開了,裏麵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季總裁上來吧,我主子讓我在這裏等你。”
季書墨靠在車邊,並沒有馬上上車,腰椎間地劇痛現在讓他難以跨步上車,而且他更想的是拖延一下時間,現在這裏還是紀浩然可以控製的地方,他希望可以在最後的時刻,了解到更多關於甘露的線索。
“甘露甘小姐呢,她在哪裏,我要見她。”季書墨的語氣很強硬,大有見不到人就不走的氣勢,雖然現在他是處於明處弱勢的一方,但他相信,敵人這樣大費周折地把他引出來,現在肯定也不會輕易放棄,所以趨著最後的機會,他希望盡量地可以多提條件,最好能先把甘露救下來,那他就無所牽掛和顧忌了。
隻是對方自然也不會這樣如此的配合,聲音還是冰冷的:“你上車來,我現在就帶你去見甘露小姐,當然,如果你現在放棄,還來得及,我主子說了,你想要救人,必須是以命換命,你這次是別想活著回來了。”
這是赤祼祼的威脅,紀浩然在監控室裏聽著,眉頭深深地鎖起來,他知道現在讓季書墨退出返回,那是不可能的,甘露就是他的生命一般,他不可能不放棄,哪怕是拚上他的生命。
隻是季書墨如果真的跟著這人走了,估計真的會是凶多吉少,他馬上又調派人手,繼續增加便衣來跟蹤保護季書墨。
季書墨知道自己現在還是沒有講價錢的籌碼,對方已經捉住了他的脈門弱點,那就是甘露,為了甘露,他就不得不就範。所以猶豫了一下,同時也讓自己的身體恢複了一些體力以後,他還是抬腿跨步上車了。
這時,季書墨才看清車上的人,這人他早幾天在GK國際附近的監控裏看到過,正是把甘露帶走的吳勇,沒有想到,他現在還敢跑回A市來。
吳勇看到季書墨上了車,馬上發動車子,駛離A市客運站的停車場。季書墨本是一個寡言之人,不過現在他也變得熱情了不少,主動搭訕地問:“兄弟,你看著眼熟,上次好像也是你把甘露甘小姐帶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