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好辦法?”紅珠似乎有所預料,將手中的杯子又蓄滿了一杯熱茶繼續問道。
“你便扮成黑衣刺客,前去滅口...”陳婉靈狡黠一笑,“我就不信如此她還不露出破綻來!”
紅珠也笑了,“誰要是落在小姐你的手裏,可算是倒黴了。好,用過晚膳我就去。少主把顧羽派給我們了,小姐有事盡管吩咐就行。”
陳婉靈點點頭,了然一笑,“今晚這事他去不合適,畢竟是後院...再說我還得跟吳媽她們解釋他的來曆,太麻煩...”
“好,我去。”紅珠將茶喝完放下了杯子,“我先去歇一會,晚膳的時候叫我。”
陳婉靈氣極,這個臭紅珠越來越沒規矩了。
“喂,有你這麼當丫鬟的麼?”望著紅珠往外走的身影,陳婉靈忍不住說。
紅珠翻了個白眼轉過身來淡淡的道,“你把我當丫鬟嗎?”說完,就大咧咧的走出門去。
陳婉靈苦笑,她的確是沒將她和半夏當作丫鬟看待。
可是最近這兩人越來越沒規矩了好不好,連她都不知道該如何說了,雀香好幾次跑來和她說,別的院子裏好幾個丫鬟都偷偷打聽雀香,這靈軒閣還要不要丫鬟了,誰不知道整個尚書府就靈軒閣的丫鬟最輕鬆,還從不受罰,主子和丫鬟簡直就像是親姐妹。
輕輕搖了搖頭,陳婉靈走到書案前,繼續完成那還沒有畫完的梅林圖。
北風呼嘯伴雪飛,敲打窗欞無人回。
明熙院,前院不時有丫鬟婆子經過,那那飛舞的雪花逼得人加快步伐,很快便消失在院子中,隻留下一排排雜亂的腳印。而後院則更加冷清,雪花已經下了一層又一層,上麵沒有半個足跡。
關在屋子裏的女人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門縫,不時有幾片雪花通過狹窄的縫隙,飄進屋裏,很快便化了。大小姐還算是心慈,臨近傍晚的時候派人給她們一人送了一個火盆,和一點飯食。
如今炭火即將燃盡,一會便是決定她們命運的時候了。
靜香搓搓手,放在嘴邊哈氣。
隔壁的那個人,想必也和自己一樣害怕吧?嗬嗬,隻可惜她命不好,不然也不會被選中。
突然,她聽到一些細微的聲音傳入耳朵。
那是輕功高手踏雪而過的響動,靜香抬頭看了看屋頂的瓦片,一顆心懸了起來,有一絲緊張也有一絲興奮,是有人來救她了嗎?
頃刻間,門上的鎖被劍劈落,一個渾身黑衣的人手握一把長劍進入屋來,仔細看了看靜香,二話不說舉劍就刺。靜香心下大驚,驚懼之下來不及說什麼便匆匆閃身一躍而起,堪堪躲過了那一招。黑衣人一愣,手下的劍連番襲來,招招狠厲,都是必殺之技。
“你是誰?”
靜香情急之下喝問,也不管此時會不會驚動他人。
“要你命的人!”黑衣人頻頻變幻招式,將靜香逼入了角落。
“等等!是王爺讓你來殺我的嗎?”靜香麵露不敢置信之色,心中淒然。她忠心耿耿從不曾做出背主之事,沒成想最後卻落得了這麼一個下場。
“你說呢?”
黑衣人將劍虛擲過去,卻從右側撲身而上瞬間點住了靜香的穴道。
靜香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原來這人的武功一直都在她之上,之前一直是在隱藏實力。他不是要殺自己嗎?卻為何又點了自己的穴道?靜香疑惑不解。
這時候,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
“靜香姑娘倒是好演技。”陳婉靈拍拍手,輕笑著說道。
靜香長大了嘴巴,驚懼的看著陳婉靈,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騙了。再看向那黑衣人,隻見她拉下蒙麵的黑衣赫然正是紅珠。
“是你!”
靜香話音一落,就想咬破牙齒裏暗藏的毒囊,卻被紅珠一把抓住下巴卸了下來,然後將她嘴裏的毒囊拿了下來。
“想死沒那麼容易!”紅珠嘲諷的笑道。
靜香再也不複之前嚇的瑟瑟發抖的樣子,凶狠的瞪了紅珠一眼,眼中盡是恨意。
“隻要你老老實實說出是誰的人,我便饒你一命。”陳婉靈聲音清冷,示意吳媽退了出去,不多時吳媽又回轉來,手裏多了點木炭將它放入屋裏那唯一的火盆中,然後又退了出去。
“哼!”雖然下巴被卸掉了,但是靜香還是能夠發出聲音,盡管有些烏魯烏魯的模糊不清,但還是依稀能夠聽出大概的意思。
“嗬嗬,其實你不說我也能夠猜個大概。”陳婉靈輕笑。
紅珠過來,湊近了陳婉靈的耳朵,將之前靜香說過的話全部都說了一遍。陳婉靈心中了然,這‘王爺’想必應該隻有兩個人選,一是楊仲,但是一般都叫他殿下,隻有二皇子府之前的舊人會稱作王爺,畢竟他現在得封尊王,稱一聲王爺倒也名副其實。二是楊賢,乃是逍遙王的身份,世人皆稱道王爺。不知道這靜香口中的王爺,是二者之中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