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經無數次想過,怎樣才能讓陳嘉華痛苦,徹底地將他打壓下去。在事業上打擊他,讓他無法加官進爵,但這卻收效甚微。陳嘉華那個人,最厲害的一點,不是如何地能拍馬阿諛,而是能伺機而動,謹小慎微,讓他踏進陷阱,不比登天容易很多。
後來,他才發現,官位錢財於他,不過也是身外之物。像他那種做事風格與頭腦,到哪裏都能東山再起。但是,有一個人,卻在慢慢影響著他,甚至開始左右他的情緒。那便是,那個他開始並不愛而選擇結婚的女人,一顆開始隻打算當成棋子的女人。
想想真是可笑,機關算盡,最後卻落入自己所設的陷阱,不可自拔。不得不說,真是一物降一物。他陳嘉華再銅牆鐵壁,卻也逃不過這一個他刻意掩飾的缺點,因為這已不是他所能控製住的。而這缺點,將漸漸變成他的弱點,最後能致命也未可知。
“怎麼,祈董覺得不行麼?”見祈默安未有任何表示,夏之寒開口問道。
祈默安抬眼,“夏律師,我沒意見。但是,你確定這麼做能報複得到他?如果他不在乎你,是不會在意你和誰一起的。”
夏之寒心中微微一動。祈默安說得不錯,假若陳嘉華一點不在意她,那麼,即使她現在就去自殺,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的,更不會為此有任何的內疚痛苦。他絕對相信他是那樣的人,那樣的鐵血強悍,是不會為了無用的東西勞神費心思的。
但是,她現在有砝碼了,那就是正在她肚子裏孕育長大的那條小生命。
那天的醫院裏,醫生告訴她,她是B型RH陰性稀有血型,不適合做流產,如果做了以後懷孕生產會很困難。
那時,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的心情。本該失落,心底深處卻又在欣喜。那條生命,是否就可以用這個理由名正言順地留下來了呢?她可以給自己這樣的借口,也可以為自己向陳嘉華解釋的借口。
但她無論怎樣也想不到,此時的陳嘉華,居然會在於白小冰幽會,還是在她的家裏。一切,和兩年前如出一轍,隻差了一步。是不是,她再晚回來半個小時,所有的所有,都要再次重演。捉奸,挨打,遭辱,一切開始輪回。
很多時候,恨,遠比愛的力量強大。恨可以讓一個人改變所有,拋卻一切。此時的她,便是如此。
“他可以不在乎我。”夏之寒笑,看向祈默安的眼裏很決然,“但他不可能不在乎我肚子裏的孩子。因為,他的孩子要叫別人爸爸了!”
祈默安大驚失色,眼光不自覺地向下,瞄向她的肚腹。
夏之寒忽然想起什麼,“不好意思,祈董,我確實懷孕了。而且,因為我的血型問題,做流產會很危險。所以,希望你能接受。”
祈默安沉默了。
“如果你不能接受,那這件事情,就當我沒有說過吧!”夏之寒不知道是鬆了口氣,還是失落不已。
“你知道的,阿J的生身父親,不是我。”祈默安低著頭,忽然說出一句。
夏之寒身子一震,“你的意思是,阿J的父親是……”
“砰!”門被大力地推開,陳嘉華一臉鐵青地站在門口,服務員驚慌地想要攔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