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瑞被楚凡珺扶到了屋內,“來人,快拿個火盆來。不,拿兩個。”

“你要火……火盆做什麼,雖……雖然這天氣也快入秋了,可也沒到,也沒冷到要火盆吧。”

“我研究過了,你中的毒內性涼,現在這日子用火盆確實是熱了點,你就忍忍吧,這能減輕你的痛苦,明日破曉之時你便沒事了,還有好幾個時辰呢,過了就暫時沒問題了。”

中毒之事,當初解毒之時楚凡珺就和他說過,這毒解不了,但不至於要他的命,但會有一個一生的痛苦在每個月圓之夜伴隨著他。沒想到,這個月圓之夜,這麼快就又到來了……

單瑞盤腿坐在床沿上運功,床邊兩個大大的火盆,考的單瑞汗水直流,滿臉通紅。因為強忍著疼痛,單瑞的唇都被自己咬破了。

“瑞王爺,不必強忍著,想喊就喊出來吧。”楚凡珺看著也覺著心酸。

單瑞還是沒有出聲,楚凡珺見狀,眉頭緊鎖,趕忙說道,“瑞王爺,你現在這兒運功,我去幫你熬副藥,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

說完楚凡珺就離開了,但也沒走遠,就在一沉殿的前院裏。他知道,如果他老呆在那裏,他是不會喊出來的,這很是傷元氣,畢竟他是王爺,也是要麵子的,便遣走了所有的宮娥太監,其實,她哪有什麼藥可以熬給他喝,若是有,前幾次豈不就熬給他喝了。不過是給他個台階下而已。

楚凡珺站在正殿前,裏頭是不是傳來一陣怒吼,接著就是一陣桌椅花瓶倒地的‘哐當’聲,約摸過了兩個時辰,毒性漸漸好轉,單瑞的情緒也沒有那麼的暴了,楚凡珺就端著一碗湯進屋了,因為遣走了所有的宮娥和太監,所以隻有他親自伺候他了。

“王爺,現在你的毒性會慢慢的散去,到卯時就一點兒事都沒有了。先喝點湯,待會兒就會好些了。”

“這是什麼湯?怪怪的。”

“羅宋湯。”

單瑞也沒多問,喝了起來,楚凡珺見狀也很是滿意,便打起了小盹。

單瑞見他一副累的不行的摸樣,皺了皺眉,這一夜沒睡,都忙這忙那的,是夠累的,單瑞把他抱了起來,放到床上,想讓他睡的更舒坦,突地,眉頭更是一緊,“怎的有男人這麼瘦小纖弱,抱起來輕的快要飄起來了。”

單瑞遲疑的看了一眼楚凡珺,想要驗證自己所想的什麼,可又不敢無理的冒犯。終於,單瑞打定決心想要驗證下,可剛想扶起楚凡珺,他就醒了。

楚凡珺戒備的看了他一眼,手收了收衣領,“瑞王爺,我怎麼會……”

“沒事,我見你累的睡著了,便扶你休息下。”

楚凡珺連忙從床上起來,“王爺,你好好休息吧,在下還要回青寧宮照顧皇太後,告辭。”

單瑞的想法始終都沒有得到驗證,一直以來,他都覺得楚凡珺怪怪的,身上似乎帶著什麼秘密,可若楚凡珺真的是女子呢?他一時間發現自己竟然不排斥這種想法,相反有一種期待。突然又猛地敲了敲腦袋,“想什麼呢,我可是不可一世的王爺,當年隨父皇出生入死,又幾番擊退西俏來犯。我怎麼可以……”

昏暗的小木屋裏,沒有一絲的燈光,隻有那穿透窗縫僅有的一絲淡淡的月光,單俊睜開惺忪的眼,發現自己竟然被五花大綁著,他不著可否的一笑,想要掙開繩子,忽的發現自己的手竟使不出一點點的力,無奈之下看著窗外的天空,月那麼的圓,明日就是中秋了,還有他的母後,您現在可好,您還在嗎?

門外傳來一陣開門的聲音,單俊看向門口,出現了三個蒙麵的男人。

“我告訴你,我家主子說了,你甚是不好對付啊,原本,我家主子準備今日就放了你,可是你一再的抵抗,還傷了眾位兄弟,那就怪不得我們了,我家主子說了,不能傷你分毫,所以我絕不傷你,但我可以殺了你,我肯定會讓你死個痛快的。”

“……”單俊沒有說話,眼裏滿是君王的傲氣。他都不明白那日山上分明就是他占了上風,為何一陣香氣後,他就渾然不知了。他知那香氣有毒,自是閉了氣息,但那已晚了,但不過也吸入不多,怎的怎麼就不知世事了。

“別一副高高在上的傲氣,你也別不服你輸了我們,有時候,傷你最深的,就是你最親近的人。”

最親近的人?他忽的竟然想到了單瑞,單瑞負責訓練所有禁衛軍,又握有右軍的帥印,而且這皇位本是他的,他該有怨言,之前在那對夫婦家裏出現的人,分明用的都是禁衛軍的招式,不,他可以肯定,那就是禁衛軍的人。雖然眼前的這兩個人也想傷害他,但他敢肯定,這幾個人肯定是別的地方的人,這招式都很是新穎特殊,甚至從未見過……

想來,想傷他的人不隻一個……

024焦州城帝之劫(3)

單瑞從中秋夜之後,就分外的注意楚凡珺的一舉一動,希望能在他的行動中看出些什麼。楚凡珺也感受到了單瑞的怪異,但她始終無法理解單瑞似乎突如其來的怪異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