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入夜之後,天戈殿裏頭忙的人仰馬翻,聽說是皇上中毒了;而且聽聞天戈殿的守衛說,這毒是會傳染的。

天戈殿前,蝶妃和景貴嬪焦急的踱著步子,還有那個尚未被寵幸的靜淑人於靜和那個也無封號也無賜字的宣禦女宣星二人都來了,那個被單俊寵的不行的淳婕妤卻沒有看見,想來也是聽聞傳染二字就嚇得不敢來了。

都說自古帝王多薄情,如今看來,這天毒的女人比帝王更薄情。

不一會兒,陳公公從內殿裏頭走出來,蝶妃一下就攔下了,“陳公公,皇上怎麼樣了?”

“皇上剛剛吐血了,奴才要去太醫院和禦醫局把所有的太醫禦醫都宣來,蝶妃娘娘,貴嬪娘娘,兩位小主,你們還是回宮吧。”

說完陳公公就要往外走,蝶妃拉住了他,“陳公公去照顧皇上吧,本宮親自去禦醫局太醫院把各位太醫禦醫宣來。”

“蝶妃娘娘,這恐怕不妥吧。”

“沒什麼不妥的,皇上是本宮的夫君,這是應該的。”

景貴嬪連忙接話,“對啊,蝶妃姐姐說的是,陳公公放心吧,就讓本宮和蝶妃姐姐一道去吧。”

待蝶妃和景貴嬪從太醫院和禦醫局回天戈殿,陳公公又急急忙忙的從內殿出來。

“陳公公,各位太醫禦醫們都來了。”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每個進天戈殿的太醫禦醫都一個個搖著頭出來了。

景貴嬪著急之下,拉住了其中的一個,“這位太醫,皇上怎麼樣了?”

“陽壽已盡。”

簡單的四個字,讓在場的各位都不覺得站不穩。

“陳公公!”蝶妃娘娘素來沉寂,不怎麼言語,像今日這般失態,也是第一次。

“娘娘!”陳公公急急忙忙的從裏頭出來。

“陳公公,皇上現在可好?”

“這……”

忽然間,宣禦女突然上前,“陳公公,本小主聽聞文德皇太後生前也中過奇毒,後來承蒙神醫解毒才得以續命,可否告知這位神醫是誰?府上何在?”

陳公公連忙搖了搖頭,“哎……”

蝶妃和景貴嬪進宮早,也聽到過些什麼,蝶妃道,“本宮想起來了,那日救文德皇太後的神醫,就是前幾日被征遠將軍押入大牢的楚凡珺楚姑娘。”

“陳公公!那還不快去請楚姑娘來解毒!”靜淑人也著急了。

“就是啊,公公快去派人到大牢裏請楚姑娘吧,人命關天啊!”景貴嬪也急的不知所措。

而內殿的小太監又慌慌張張的跑出來,“不好了,皇上又吐血了!”

“陳公公!你還等什麼呢!”宣禦女也催促著。

“兩位娘娘,兩位小主!不是奴才不去,而是這楚姑娘現在是戴罪之身,不能出大牢,前些日子上朝時,各位大臣就說了,誰都不能讓楚姑娘出來;皇上為此已經和各位大臣鬧得很凶了。”

“快!連夜召各位大臣進宮!”蝶妃的氣魄著實是一宮主位的架勢。

大殿之下,跪了一地的人,而金殿之上的座位,空空的。蝶妃和景貴嬪二人一前一後站在了金殿之下的台階上。

“本宮今日要在這大殿之上,為皇上討個說法!敢問各位大人,是皇上的命重要,還是治楚姑娘的罪重要!我天毒是個有胸襟的天朝大邦,既然這楚姑娘是個有才之人,我們就應該唯才是用!各位達人,不知本宮說的對不對啊!”

“蝶妃娘娘,後宮不得幹政!”

“本宮沒有幹政!本宮是要救自己的夫君!”

金殿之下,一片寂靜,平日裏唯唯諾諾的蝶妃娘娘竟這般的有魄力,有膽識;讓在場的人都為之震懾。

迫於無奈之下,諸位大臣終於同意暫時放了楚凡珺,欺君之罪容後再議。

楚凡珺本以為,自己的命就要這樣丟在天毒國了,沒曾想,竟還有出去的一天。聽聞是去給單俊解毒的,楚凡珺才明白過來,果然,是單俊故意服毒的。

不過一日,楚凡珺就把單俊的毒給解了,其實啊,這毒並不會傳染,隻是讓陳公公讓出去的風聲。

“皇上!您的毒已經解,您隻需好好調養就可以了,我也該回去了。”

單俊拉住了她的手,“等等,過兩日再走!”

楚凡珺不知道單俊要幹嘛,隻覺得他心懷不軌,便一把甩開了他的手,“為何!”

“凡珺,別誤會,給群臣一個假象,讓他們覺著你解這個毒廢了好大的勁。”

“沒必要,我覺得隻需證明我醫術高明就可以了。”

單俊一時語塞,隻得讓她回府了;也確實,眾臣沒有再找楚凡珺的麻煩。單俊身體大致無礙了,調息幾日後便可以上朝了。

那日朝堂之上,單俊封了楚凡珺正五品女官,任可以住那府邸裏頭。如此一來,名正言順,沒有敢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