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別一個勁兒的‘姐姐’‘姐姐’的叫,你我還談不上姐妹相稱,再者說,人在做天在看,你又怎知我這盆髒水潑的又是誰?”
凝墨幾番下來,見著楚凡珺嘴上功夫厲害的很,她半點兒也不占什麼優勢,心裏頭也是不悅的很。
“楚姑娘好個尖牙利嘴啊!”
楚凡珺見著凝墨沒完沒了,也是心煩的很,隻是大方得體的一笑,“凡珺還有事,要去醫館看診,哪像你這麼得空,凡珺就不陪你拌嘴了。”
楚凡珺說完就去醫館了,凝墨在偏廳裏頭是又氣又急,可單瑞從剛剛到現在就看著那麵具一動不動,凝墨見了,又是笑笑,便一搖一擺的走了過去,“爺,您瞧,這哪家的姑娘一直在外拋頭露麵的,我看啊,這楚姑娘倒像是勾欄院的紅姑娘,一早就忙的不行,一個女人家,有什麼可忙……”
話還未說完,一個巴掌狠狠的扇在凝墨的臉上,“早就與你說過,若是再讓我聽到半點你說凡珺的壞話,我就休了你!你可是把我的話早就忘了!還是你以為我一定不會休了你!”
自從那日之後,凝墨安生了好幾日,可她心裏頭總是憋了一口氣,她總想要像個什麼法子來解解這心頭的恨。
當日的日暮時分,楚凡珺一個人在屋裏頭搗藥,忽然間屋裏頭衝進了幾個家丁,不由分說,便在她房裏翻起來。
楚凡珺很是疑惑,連忙放下藥罐就上前阻止,“你們在作甚?給我住手!”
那說話的語氣是那麼的堅定,又是那麼的不容人抗拒的威嚴。
所有的人都停住了。
這屋裏的動靜也驚動了林管家,林管家也沒有去製止,隻是匆匆的離開,然後便直接去找單瑞了。
單瑞感到的時候,看到的是楚凡珺和凝墨的一番對峙。
“楚姑娘!我今日房裏丟了珠寶,小苑裏頭所有的家丁丫頭都搜過了,你若是心中沒鬼,就讓我們搜搜吧!”凝墨的話說的厲聲厲氣的,不免讓楚凡珺心裏頭打鼓。
楚凡珺知道,往往出現這種情節,一個女人趾高氣昂的帶人來搜房間,那就說明,這房間裏一定就搜的出什麼。但這種時候,自己若不讓她搜,那便是心虛,若讓她搜了,那自己就跳進了她精心設計的陷阱裏了。
單瑞一臉的怒氣往屋裏頭走來,“胡鬧!搜什麼屋啊!你那屋裏丟珠寶,你倒跑來這怨別人!要怨就怨你自己沒照看好!”
楚凡珺似乎又鬆了一口氣,若是凝墨就此作罷的話,她也算是逃過一劫了。
“爺,話不是這麼說的,妾身丟的雖是小東西,可怎麼說,我們這小苑裏,也怎能容下個偷東西之人,楚姑娘,你若是光明磊落,就讓大夥兒搜搜,也不枉爺維護你一場。”凝墨的話同剛才是如出一轍,但語氣倒像是咄咄逼人。
楚凡珺知道,這些話不過是凝墨用的激將法,可這話卻是真的把楚凡珺活生生的逼到了絕路,楚凡珺如今隻能賭一把,賭這凝墨真的是丟了珠寶,著急之下才來找的,賭這單瑞一如既往的相信她,她知道,或許賭注太大,但事到如今,隻能如此了。
“好!我讓你搜!”
楚凡珺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有些個底氣不足,因為她怕,她怕真的搜出東西,單瑞會怎麼樣……
①唐朝詩人王勃的《秋日登洪府膝王閣餞別序》中的詩句。
077又是橫生枝節時(6)
聽楚凡珺都如此說了,單瑞便抬手示意下人進去,而一旁的凝墨雖是看不出什麼表情,但心裏肯定是極其高興的。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幾個下人便匆匆的出來了,“報告爺,楚姑娘屋裏什麼都沒有!”
有一隊人走上了前,“報告爺,屋裏頭沒有珠寶,但是……”一個年級稍許幼點的家丁拿出了半個鐵麵具。
楚凡珺著實是驚了,她知道凝墨今日醉翁之意不在酒,可沒曾想,凝墨竟給她摳這麼大個帽子,她是想把那日偏廳裏頭的那無中生有的事,硬是給讓楚凡珺坐實了。
看到那半個麵具,單瑞也是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隻是一直問,“怎麼回事?”
楚凡珺隻覺得心都涼了,這凝墨比想象中的更毒,的確是個狠角色。
“爺,這不是半個鐵麵具嗎?莫不是就是那日望君台的那個?”凝墨的話說的是一幅看好戲的樣子,而單瑞似乎根本沒有把她這滿臉的戲諛之色放在眼裏,隻是抓著楚凡珺的肩膀質問她,“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你與那佑藍的男人有何關係!你怎會有這半個鐵麵具!你回答我啊!”
說完又對林管家厲聲吼道:“把那日那半個麵具拿來!”
那肩膀一陣陣的顫動告訴了楚凡珺一個擺在眼前的事實,她賭輸了,單瑞根本就一點都不相信她。別說單瑞憤怒,楚凡珺心裏頭也憤怒,被人冠上了莫須有的罪名,還要被自己最在乎的人質問,這種感覺,就連心如刀割這等字眼也是沒有辦法來比擬的刻骨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