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洋哆哆嗦嗦,半天說不出一句話,許是因為單瑞的怒吼嚇著她了,隻是一個勁的在一旁磕頭請罪,“皇上恕罪,奴婢知錯了!皇上恕罪,奴婢知錯了!”

單瑞瞥了一眼地上的和洋,一把抓起體重輕盈的和洋,和洋的雙腳被單瑞抓的離開了地麵,單瑞的鼻息噴灑在和洋的臉上,傳來了一陣危險的訊號,“朕隻說一遍!給朕回答!謙宜妃去哪了!”

“奴婢……奴婢……奴婢不知。”和洋的臉被強行的別過,單瑞的雙眸緊緊的盯著她,他的瞳孔裏是滿滿的怒火,不容和洋說任何一句的謊話。隨著和洋的那句‘不知’,單瑞的手緊捏著和洋的下顎,和洋被單瑞捏的幾乎透不過起來,可看情勢,和洋似乎是不準備說,而單瑞,也不準備放手,“真是朕培養的好奴才!真是條忠心的狗!若是真是死了,還真叫朕舍不得!”

“皇……皇……皇上!奴……奴婢……”和洋斷斷續續的說了這麼幾個字,之後便沒了聲音,也許是和洋透不過氣了,又或許是和洋在想著怎麼說比較合理。聽到和洋忽然間說話了,單瑞的手就那麼顫抖了一下,便放開了,“你想說什麼,現在便說罷,朕數過十,你就這輩子在也沒有機會說了,君無戲言!”

和洋被單瑞的話震住了,一時間慌亂的不知如何是好,“一,二,三……”伴隨著單瑞均勻的數數聲,和洋的眼角滑出了淚,跌跌撞撞的跪下,“皇上!若和洋道出一切的實情,請饒恕謙宜妃娘娘!”

“朕不想知道什麼實情!你隻倒是把謙宜妃的去處告訴朕便是!若再多說一句,那便是死!”

“娘娘在……在……在太尉府。”

單瑞眉頭一皺,頭頂黑雲盤升,跨上太和廟裏頭的白馬,便離開了。

早前楚凡珺還未去佑藍時,她是正二品女官,太尉府的太尉大人,這是人盡皆知的事,而這和洋早前被單瑞拘著訓練她的禮儀和言辭,而和洋並不知,那太尉府,是楚凡珺的舊府邸……

“和洋!你告訴本宮!你在哪兒找到那個治了我病的神醫的!”

“娘娘,奴婢不能說!還請娘娘不要為難奴婢。”

楚凡珺皺了皺眉,“你若是不說,那本宮親自去問淑和夫人。”

和洋知道淑和夫人和謙宜妃素來是不和的,這淑和夫人總是找娘娘的麻煩,那連那次,也是誤信了的,可不知為何,聽娘娘說要去找淑和夫人,和洋就急了,“娘娘,淑和夫人與我說了,太和廟後頭的林子裏的小木屋裏有一位神醫,能治百病,還能使人永葆青春。”

其實,淑和夫人那日的原話並非如此,那日,淑和夫人說:‘前些日子,那新封的安婉儀與本夫人說,太和廟之後林子裏的小木屋裏有一位神醫,不僅能治病醫人,還能使人永葆青春呢!你一直跟著你家娘娘,想來也沒有出頭之日了,不如尋個時機,也像安婉儀一般,自己當個主子,總比現今這般好!’隻是這些個話語實在是冒犯主子,還是把話咽了下去,不過回想起那日淑和夫人的樣子,心裏就不舒服,竟叫她給誆了。

“這麼說,那人如今是在太和廟後頭的林子裏?”

看到楚凡珺蠢蠢欲動的架勢,似乎是要離開,和洋心裏又急又擔心,她心裏是想過這種後果的,隻是這嘴皮子竟不自覺的說了出來,“娘娘莫急,聽奴婢說完,那人不在林子裏。”

“那是在何處?本宮如何能尋得那人?”

“奴婢那日去林子裏尋了,但林子的屋子裏有個老翁,他告訴奴婢,原本住那的神醫搬走了,奴婢便急著問他神醫的住處,那老翁自然不願意輕易告訴了奴婢。可奴婢不知怎的,說漏了嘴,竟道出了娘娘的名諱,隨即,那老翁便告訴了奴婢拿神醫的住處,奴婢便尋著去了,那日連夜趕來,給娘娘治了又治,第二日雞鳴時分,娘娘的才緩和了些,後來,娘娘才好了的。”

“別說這些個糊弄本宮的話,本宮要知道的是那人的住處!他如今在何處!”

138心如磐石,心亦碎(3)

和洋終究是拗不過楚凡珺告訴了她,那人住在太尉府,聽到太尉府幾個字,楚凡珺的心裏也隨之‘咯噔’了一下,那種想要去一看究竟的心情越來越濃烈,或許那人,她真的是認識的。楚凡珺真的那麼做了,她不顧一切的去了太尉府,任和洋怎麼說也攔不住,楚凡珺不會騎馬,離開時的馬車,是小路子去叫的。

馬蹄塌落,單瑞揮舞著手中的馬鞭,馬兒吃痛,不停的飛奔在那條小道上,直往太尉府而去。整個臉色很是讓人畏懼,秋日漸涼,肩上的披風被風吹起,透露出一股懾人的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