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他,可是,所有的一切,在單瑞踏進鳳陽宮的那一刻被擊碎,楚凡珺頓時覺得自己好累,假裝堅強真的好累,過去是她強迫自己堅強驕傲,如今難道是她脆弱久了嗎?她竟早已不是原來的那個楚凡珺了。
“楚凡珺!朕憑什麼相信你!你一次又一次的欺騙朕!”
楚凡珺任著單瑞這樣的嘶吼,心中是無力的呐喊,她是個現代人,但她怎麼才能告訴他這一切呢?他會信嗎?會不會也認為這是個精心設計的陰謀?
“皇上!臣妾有話要說!不管皇上信不信,臣妾隻想把真相告訴了你,臣妾不是這天毒的人,也不屬於這個時空,我是一個來自未來的人,那個時空叫做二十一世紀,這天毒的兩年半,在二十一世紀,是三日。臣妾已經是拚盡全力的回到天毒,幾欲喪命,回到了這個時空,誰知便是在佑藍那個陌生的地方,臣妾與佑藍王清清白白,臣妾不幸流落,是他收留了臣妾,臣妾聽聞天毒有來使,也是想盡一切的方法回天毒。雖是回了天毒,可皇上對臣妾卻這般,皇上,這孩子果真是你的,你不信也罷。”
單瑞看著楚凡珺的眼睛,雙眼流露著一絲的心疼,又狠狠的告誡自己,不要再被她騙了,她如今已經是不值得信了,剛想開口,羅公公卻進了來,“皇上!找到了。”
楚凡珺不明所以,也不知他們口中的‘找到了’是什麼,隻是覺著不是什麼好事,剛想著,羅公公便進了殿內,“皇上,這是奴才在偏殿找到的。”
楚凡珺頓時間驚了,羅公公手中拿著的,不正是早前教授碧凡配置的,‘若是配服以血為引的解藥,定要先溶了那血,而溶了那血的,是做饅頭的酵母。’那瓶子,還是當年她親自給了碧凡的,楚凡珺雖是心中有些不是那麼的相信,但終究還是騙不過自己,真相那麼的赤裸裸的紮痛了她的心,她視她為娘家人,什麼心裏話都與她說,如今的感覺就像是被自己的親人背叛的感覺,痛徹心扉,也不是楚凡珺心裏沒有單瑞了,而是被逼的妥協了……
“怎了?如今倒不說話了?方才不是振振有詞的辯解!如今怎的變啞巴了!”
楚凡珺一陣苦笑,隨即便‘噗’的一聲跪下了,“臣妾不想辯解了,若是皇上信臣妾,便不會問。”單瑞不可置信的看著楚凡珺,如今的楚凡珺好像已經不是昔日的那個傲人的女子了,她早已沒有了昔日的光華,隻是滿臉的憔悴。楚凡珺再次磕了個頭,“若是皇上不信臣妾,臣妾自請去任督司,免了皇上的煩憂。”
單瑞一陣大笑,“你是在恐嚇朕嗎!這是威脅嗎!”
楚凡珺淡笑,“皇上多慮了,臣妾豈敢。”楚凡珺的淡笑在單瑞眼裏,那麼的像嘲笑,她不是一個沒有靈魂的人,至今,他還是無法說服自己去處置楚凡珺,但是心中的疙瘩還是怎麼也去除不了。
“楚凡珺!你是在考驗朕的耐心嗎!好!朕如了你的願!”單瑞右臂一揮,羅公公會意領旨,“謙宜妃不知禮儀,出言不遜,數次頂撞朕,不知悔改,即刻禁於任督司!”
楚凡珺進入任督司,也算是她自己求的,她也很是滿意如今的結局,既然能把一切就這樣結束了,那就這樣結束吧,若是再留戀些什麼,痛的隻有自己,單瑞隻是一如往日的在後宮中,在各個妃嬪的床第間輾轉,楚凡珺此時,也算是看清了一切,徹底的讓自己清醒了一番,楚凡珺放棄了,今夜,就讓她痛快的哭一場,從此之後,單瑞與她再無半點關係。
那夜的任督司裏,楚凡珺的哭聲盤旋在上空,是那樣的痛徹心扉,那樣的絕望,從此,她便是孤身一人,沒有了單瑞的肩膀,沒有單瑞的疼愛,沒有單瑞的寵溺,也沒有那快樂的笑聲……
“我楚凡珺生命中再無此人!”
楚凡珺曾以為,割舍會痛,割舍會那麼的心如刀割,可這所有的愛,所有的一切都被一點一點的磨之殆盡,也僅有的一點點溫暖,也在最後的時刻被一起擊碎,連恨都不剩。
仔細的想來,到頭來也隻不過是心中不甘,又或者,是時間讓這愛漸漸的變成了不甘,不管是怎樣的結果,楚凡珺決定接受了,放棄了,這幸福,守的好累,好痛苦。
亦或許,她的遺忘是一種解脫,她沒有失去什麼,失去單瑞,傷心的不該是她,而是單瑞,因為,是他錯過了今生最愛她的一個人。
當一切被漸漸放下,所有的情感被擱置的時候,一切也便沒有原先的那麼痛了,或許會懷念,但這一切,如今對於她而言,隻是一個陌生人。
人生就是這樣,曾經那麼的難以割舍,但是真相被現實狠狠的摔碎之後,麵具被徹底的撕開,所有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夢,彼此間,都不過是生命中的匆匆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