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沉吟許久,又歎了口氣,說道:“我明日便去找更好的大夫,若實在不行,便遞了帖子去宮中,求皇上派個太醫過來,你且放心,一定會沒事的。”
林淑雲麵色祥和,她似乎有些感動,掙紮著起身,聲音沙啞的說著:“謝謝老爺……”
楚翎夏冷眼旁觀著,並不去打擾,她知道,林淑雲的這把火很快就要燒到自己身上了。
“你先好好休息吧。”楚江又讓她躺好,他目光似利劍一般掃過屋子裏的仆人們,厲聲警告道:“你們好好照顧夫人,若是被我發現照顧不周,別怪我不客氣!”
房間裏眾人噤若寒蟬,不敢說話,楚江見自己的意圖已經達到了,他滿意的點點頭,又看向楚翎羽說道:“你也回去吧,別打擾你母親休息。”
他像是才想起楚翎夏一般,又看向楚翎夏匆匆忙忙的說道:“你們都先回去吧。”
“父親!”楚翎羽卻是低聲喚道:“母親患病,我心中難以安定,您讓我留在這裏照顧母親吧!”
楚江滿意的點點頭,他拍了拍楚翎羽的肩,說道:“難為你有這番小心,那你便留在這裏照顧你母親吧。”
楚翎夏並沒有打算湊這個熱鬧,她行了個禮,垂著頭規規矩矩的說道:“女兒手拙,留在這裏也無用,這便先行離開了。”
楚江麵色間露出幾分不耐,他匆匆忙忙的嗯了一聲,便走了出去。
楚翎夏對此毫不介意,她上輩子在楚江這裏受到的冷遇早就足以將她的心變得冷硬。
楚翎羽惡狠狠的等著楚翎夏,偏楚翎夏毫不介意的勾著唇笑了笑,說道:“那妹妹,我便先走了,希望下次見到妹妹不要再誤會我才是。”
楚翎羽看著楚翎夏的背影,她眸色深沉,喃喃道:“下次,隻怕你沒有下次機會了。”
“羽兒。”林淑雲麵色虛弱,她對著雲霓使了個眼色,雲霓立刻帶著眾仆人離開了房間。
“娘,你沒事吧?”楚翎羽扶著林淑雲慢慢坐了起來,不過這麼動彈幾下,林淑雲便不停的喘著粗氣,冒著冷汗。
“這楚翎夏你可萬萬不能小瞧了。”林淑雲靠著床沿,休息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她苦口婆心的說道:“娘還在的時候,能為你鏟除一切障礙,但是日後若是你嫁人了,麵臨的事情就隻能你自己解決。”
“娘……”楚翎羽蹭了蹭林淑雲的肩膀,眼神卻飄向了遠方,也不知道聽進林淑雲的話沒有,她沉默了一會,忽然開口問了一句:“這次一定能夠讓那楚翎夏再也回不來嗎?”
她隻要一看到楚翎夏精致的麵容就恨不得刮花!她才是嫡女,那楚翎夏算什麼東西?
林淑雲又低低的咳了兩聲,她抑製住喉嚨間的癢意,聲音越發的沙啞:“我大病一場,不怕還換不來老爺的信任。”
楚翎羽點點頭,眸中閃爍著興奮,麵上不自覺露出笑意來。
“日後你若是嫁了人,可千萬要記得攏住男人的心。”林淑雲不急不緩的說著:“在必要的時候,這可是一件利器。”
楚翎羽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她從小便見證了林淑雲如何對待楚江的,林淑雲為了培養她,對後院的管教也從來不避諱著她,倒是讓楚翎羽學了不少陰私手段。
楚翎羽知道林淑雲現在不宜多說話,便也不打擾林淑雲,她扶著林淑雲躺了下去,便安靜下來不再言語。
回到寧香苑之後,楚翎夏很容易便猜到了林淑雲想要幹什麼,她心中冷笑不已,隻怕這次,林淑雲是要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秋畫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接連著幾日都不敢接近楚翎夏,但是每日都把秋嬋纏得緊緊的,不讓秋嬋去給林淑雲通風報信。
如此一來,近日裏跟著楚翎夏的便隻有春棉,春棉為人機敏,也能讓楚翎夏省心不少。
“事情可都安排好了?”回到房中,楚翎夏瞥了一眼依舊在梳妝台上安放著的匣子,淡淡的問道。
春棉點點頭,輕聲說道:“大小姐,已經都放好了。”
春棉一向比秋畫沉穩,楚翎夏點點頭,聲音帶了幾分嚴肅:“這件事若是真的發生了,不隻是我,你和秋畫都活不成,我們如今是一條戰線,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種簡單的道理我想你一定是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