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頓了頓,聲音低了下來,用隻有周圍的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聲說道:“我本以為這酒裏下了毒,沒想到原來隻是這樣小兒科的手段,妹妹,你應該好好向二妹妹學學,該怎麼不漏痕跡的用些陰損手段,學學怎麼不被萬夫所指,卻能坐享其成。”
楚翎羽的麵色立刻變得很難看,楚翎夏話中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在說她拿楚翎鳶當槍使,自己則躲在幕後,坐享其成。
雖然她偶爾嫌棄楚翎鳶有些蠢,但她還是一把合格的刀子,必要的時候還能用上一用,還有些利用價值,若是要關係破裂,以後有些事情就隻能楚翎羽自己出麵了。
“大姐姐,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楚翎羽看了一眼楚翎鳶算不上好的臉色,這才開口說道:“我同鳶妹妹姐妹情深,怎的說我坐享其成呢?明明是姐姐你方才端著架子不願接過鳶妹妹的酒,鳶妹妹手酸沒把持住,才會這般的。”
楚翎鳶見楚翎羽幫自己說話,麵色好了一些,她恨恨的瞪了楚翎夏一眼,卻沒有說話。
楚翎夏垂著眸子,有時候,信任就隻會在頃刻之間土崩瓦解,或許隻是因為一點微不足道的事情,她現在埋下一顆種子,日後指不定哪日就會爆發了呢?
“發生什麼了?”或許是這裏的吵鬧聲讓長公主感覺不對勁,她緩步走過來,看到身上一片狼藉卻淡定的楚翎夏,眉頭皺了皺,大約也猜到了幾分。
楚翎羽見長公主走了過來,連忙行了個禮,笑容滿麵的說道:“回長公主,不過是家姐同家妹在玩鬧罷了,一時沒把握住尺度,竟擾了長公主的清淨,還請長公主恕罪。”
長公主眉頭緊緊皺著,她目光灼灼的盯著楚翎夏,開口問道:“果真如此。”
楚翎夏眉眼恬靜,雖然一身的酒漬卻並不顯狼狽,她落落大方的點了點頭,算是讚同了楚翎羽的說法。
現在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怎麼回事,可若她真將真相挑明了,那就是給人看笑話,楚翎羽就是算準了這一點,才會如此肆無忌憚。
“罷了。”長公主似乎是不打算管這些瑣碎事,她揮了揮手,吩咐著一旁的侍女道:“帶楚家小姐去後院換下這身衣裳吧。”
那侍女低聲應了一句,不知從哪裏拿過來一道披風,遞給了楚翎夏。
楚翎夏接過披風,將自己身上那處酒漬遮擋住,這長公主果然為人周到,難怪皇上至今對長公主也十分厚待。
“小姐請跟我來這邊。”侍女恭恭敬敬的說了一句,沒有一絲一毫對楚翎夏看不起的意思。
楚家的事情並不是什麼秘密,外人皆知楚翎夏毫不受寵不說,更是粗鄙無比,長公主調教下人,果然有一套。
楚翎羽看著楚翎夏的背影,唇角微微勾了勾,她轉過身,對著身後的丫鬟輕聲吩咐了一句什麼,楚翎鳶看在眼裏,卻聽不清她說的什麼,她眸色微沉,但很快又揚起笑臉,說道:“二姐姐在說些什麼?”
楚翎羽抬起眸子,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唇角依舊勾起,卻是淡淡的說道:“無事。”
話罷,她緩步向著容碩和新蘿郡主行去,並未理會楚翎鳶。
楚翎鳶眸中閃過一絲陰鷙,但很快就恢複正常,她連忙喚了一聲:“二姐姐,且等等我。”
說著楚翎鳶小跑著跟了上去,麵上又滿是討好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