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已經平靜甚至愉悅,而周圍的嘈雜也讓傅彰月沒有了繼續在遊戲裏耗時間的興致,傅彰月安置好逗逗,退出遊戲打算去看看盈盈。
城市的另一邊,左賢一把摘下遊從之的遊戲頭盔,遊從之的激戰被打斷,不耐地低聲喝道,“幹嘛?”
遊從之的表情讓左賢一愣,他還是頭一次在遊從之臉上見到可以稱之為“落寞”的表情,一時竟不知說什麼好,倒是文博,也就是蒹葭蒼蒼義憤填膺地教訓道:“你要是不爽你去找她啊,拿遊戲撒氣算什麼男人?!”
白少謙見遊從之不說話,半扶半挾地拉起遊從之,朝其餘的人使了使眼色,“喝酒去。”
遊從之一反常態,一瓶接一瓶地灌酒,一副不醉不休的模樣。其餘幾人滿臉無奈地看著,歎口氣,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左賢被這種氣氛弄得渾身不自己,想了半天覺得都是傅彰月的錯!明明知道老三喜歡她還做些勾三搭四的事!忍不住鄙夷道:“傅彰月不是個什麼好東西,何必為了她這樣!”
聞言遊從之灌酒的動作有了突兀地停頓,隨即又好像什麼都沒聽到似的繼續將手裏的啤酒灌入喉嚨,喉結隨著吞咽地動作上下起伏,左賢固執地盯著遊從之,好像遊從之不認同他的話就不罷休。
剩下三人的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逡巡,白少謙在心裏暗罵左賢哪壺不開提哪壺,就算傅彰月沒接受老三老三也不見得喜歡你說她的不是,正色道:“老三,若是你喜歡她喜歡得非她不可,哥們兒就放開手腳幫你把她弄到手,要是沒到那個地步,咱就就早死早超生,別老單戀這一根草。”
遊從之仰頭閉著眼沉默半響開了口,“我爸常說盡人事聽天命,既然她有了選擇,那就這樣吧。你們別擔心,給我三天時間把這一頁翻過。”說出的話語調平淡,腦海裏卻猶如大海翻騰。他想起第一次見傅彰月她半是警惕半是打量的笑,想起她手舞足蹈描繪孟掬盈穿新衣服怎麼好看的樣子,想起她站在窗台上給自己打電話,印在窗簾上的影子……他從沒有這麼清晰地知道,忘記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孟掬盈開門時的神色與以往不太一樣,幾分局促幾分小心翼翼,傅彰月滿臉狐疑進了屋,卻看到兩個意想不到的人——郝詩曼和景文雋並排坐在茶幾後的沙發上。在她走近的一瞬間,郝詩曼的身體赫然挺直,原本溫和親切的神色變得急迫懇切,嘴唇諾諾地似乎在呼喚她的小名“小月”卻聽不到聲音。
“傅小姐幸會!早就聽郝阿姨說起你,”景文雋的修長而有力的手掌已然伸到她跟前,笑容和煦,親切而疏離,傅彰月知道,那就是景文雋看陌生人的眼神。
在這兩個人帶來的強烈衝擊下傅彰月已經甚至無法做出禮貌的敷衍,原本好奇的眼神此刻變得毫無焦點,有些呆滯地盯著前方,似乎想要看出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