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嚴看著懷中佯裝鎮定的少女嘴角上揚,道:“怎麼,見到我這麼激動?”
周嚴的一隻胳膊攬著錦儀,一隻手握著錦儀的另一隻手,錦儀衝他尷尬的笑了笑,道:“不如陛下先將我放開?”
周嚴看了她一會兒,才慢慢把手拿開,坐在一旁的梨花凳上拿起了書。
錦儀頓時鬆了口氣,畢竟自己與這位皇帝迄今為止就見了三麵,實在是做不出除了說話以為其他的事情。不過錦儀也知道絕對不能把尊貴的皇帝陛下晾在一邊。
錦儀小心翼翼的問道:“陛下晚上用膳了嗎?”
周嚴抬頭看著她點了點頭,又說:“你餓了?”
錦儀果斷的搖了搖頭,又下意識的摸了摸已經向自己抗議的肚子,周嚴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道:“福全。”
福全笑著從門外進來,先行了個禮後道:“陛下,晚膳已備好,是現在上來還是?”福全又笑著看了看錦儀。
周嚴道:“既然備好了就端進來。”
“是。”
錦儀知道這皇帝又是在耍著自己玩兒,明明知道沒吃飯,已經命人備好了晚膳卻還是要等她自己提出來,什麼惡趣味!
錦儀還沒多想,青竹和青葉等侍女門各端著盤子就進來了,四菜一湯,八寶野鴨,佛手金卷,還有金絲酥雀和如意卷禦。
錦儀看著滿桌佳肴內心一陣複雜,皇帝陛下不動筷她也不能吃啊。
周嚴見到錦儀的嘴角已經快垮到桌子上了,歪著頭苦著臉直盯著自己的筷子,一時覺得她可愛,竟忍不住自己的手掐住了錦儀的臉蛋。
錦儀一愣,僵硬的看著周嚴,這位仁兄是瘋了嗎?不對,這位仁兄本來就是個瘋子。
又見周嚴若無其事的縮回手,錦儀揉揉自己的臉,又覺得周嚴真是太過分了!
皇帝陛下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餓著人家還蹂躪人家的臉,輕咳了一聲道:“動筷吧。”
錦儀如獲大赦,原本溫紅的臉也慢慢褪了顏色,應了聲是就連忙拿起筷子給自己夾了個如意卷,酥香爽口,錦儀很是滿足。
兩人用過膳後又是一陣幹坐,錦儀渾身上下都不舒服,眼睛偷偷的看向一旁拿著書坐著的周嚴。
直到現在錦儀才有靜下心來思考的時間,因為不知為何,錦儀自從見到周嚴就覺得有些怪怪的,從第一次的周嚴神色激動的看著她到今天拜見昭寧貴妃時她神色的異樣。
錦儀又不是傻子,昭寧貴妃看自己的眼神仿佛是在透過自己看另一個人,但是直覺告訴錦儀,昭寧貴妃的眼裏不僅沒有厭惡,反而帶著一絲眷戀,但這種眷戀是對長輩,對親人的一種孺慕之情。
錦儀想到父親在她進宮前給她的玉佩以及說的一番話,父親是看著昭寧貴妃長大的,那麼也許昭寧貴妃與父親和母親的關係很好,見到自己是想到她小時候的事了。
錦儀覺得自從第一眼見到周嚴,就覺得眼前是迷霧一片,自己置身事中是怎麼也扒不開若隱若現的迷霧,此時自己也不確定直覺是否是對的。
又偷偷看了眼周嚴,周嚴卻忽然抬頭,漆黑的眼睛深不見底,直盯著錦儀道:“不困嗎?”
錦儀一驚,手忙腳亂的站起來道:“陛下,陛下困嗎?”
周嚴看著錦儀慌張的樣子不覺失笑,道:“安置吧。”
錦儀紅著臉低著頭上前為周嚴寬衣,想到梁氏前幾天塞給錦儀的一本春宮圖,不覺有些臉紅,又有些不自在。
周嚴看著錦儀,深淵般的眼睛似是看透了錦儀心裏所想。頓了一會兒,起身攬住紅透臉的錦儀,拉上帳簾。
紅紗幔帳,一夜纏綿。